漆黑大地上,一人白衣纵马驰骋,身后负清冷长剑。
白衣剑客紧紧地贴服着马背,口中念念有词,向那座嵌在悬崖峭壁上的天下第一堡疾驰而去。
自山底上唐家堡,别无他路,唯有自临仙石巨瀑下的百尺吊桥横穿过整座峡谷,才能抵达入口。
攀至半山腰,剑客遥遥勒马,随即翻下马背,手牵缰绳,登上那百尺吊桥。
寂夜无声,唯独眼前豪瀑落星,碎珠溅玉之声不绝于耳。
一百尺。孤身匹马,走在摇摇欲坠的危桥之上。
这期间,任何人只要斩断吊桥两边的绳索,剑客都毫无疑问会连同他的马一起,坠入万丈深涧。
但是直到他走过整座吊桥,斩断绳索的人都没有出现。
剑客伸手扯了扯身上罩着的袍子,皱起了眉头。“明知我到了,却故意不拦我?”
“请君入瓮么,罢了。”
这是为了自己所珍视的人,为了能坦然立于天地,无愧于心。
他也要偏向虎山行一回了。
他拍了拍驮着自己一路行来的马儿,低声道:“辛苦了。”
而后将缰绳系在了吊桥末端的木桩上,转过身,拔出背后清冷长剑。
巍峨而森然的唐家古堡,就矗立在剑客面前。
此时一道风迎面刮来,掀开他罩面的兜帽,一张清丽绝世的面孔暴露在风中。
远道而来的剑客,竟是个面如白玉的娇小女子。
然而掩映在白袍之下的长剑,横溢清绝气息。
她执剑前冲,身形翩若惊鸿。
守在大门口的四名巡察弟子很快发现了她的存在,几乎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什么人!”
剑气冲霄。
剑客旋转身形,白袍迎风抖开,掩藏在袍下的长剑也顺势递出。
她翩然跃起,姿势如起舞般,手里的剑带出一串串飞溅的血花。
仅仅一个转身的时间。
她稳稳落定在大门前,而片晌之前还拦在她面前的四名唐门弟子,则皆已倒地。
长袖翻转,再也未看一眼地上着的四人,她敛眉走向紧闭的堡门。
一名因痛苦而抽搐着的唐门弟子颤抖着手,从腰间摸出了一枚漆黑物什。
“快快放信子!”另一名弟子皱着眉头说。
那名弟子努力抬起手,将信号弹对着天空,拉断了引线。
少许火药倾倒而出,绑在木杆上的漆黑物什飞快升上天空,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
然而即便如此,那女子也未有回眸。
她手中长剑一斩,一声比信子爆炸还要响亮的轰鸣便响彻了整片空间。
那座几十年来如磐石般屹立在唐家堡入口处的牢固铜门,在这一剑之下,连根而断,带着几十道锁链砸入幽深的廊道中,尘埃四起。
倒在地上尚有余息的两名唐门弟子目瞪口呆。
以这一剑的水准,就算是整个唐家堡所有外门弟子拦在她面前,也只不过如案板上的白菜供她挥切罢了。
她继续持剑前行。
听见信子炸响,堡内所有弟子皆知大门被破,一时第一层将近二十人的卫队纷纷向门口这道长廊冲来。
顺利进入廊道的只有差不多一半人,剩下的一半皆被那被击飞的铜门挡在了外面。
眼见闯入者仅有一人,这些外门弟子自恃人多势众,一声呼喝,各出擅长兵刃,向着她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