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此刻的震惊。
“义父。”岳知书浅笑道。
却不是对着他。
她的视线穿透了他的身体,笔直地抵达了站在更远处的那个耄耋老者。
解晖缓慢地点头,眸中极其罕见地透露出一丝赞许之意。
“做得不错。”
这两人竟比他预想的要熟悉万分。
东方连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木雕。
抱琴的妙龄少女看起来知书达理,笑容温婉,无论何时都会体贴地为至亲之人分忧解虑。
“老身已说过了,这枰棋,东方盟主确然已经下得很不错了。只可惜,你在最开始就犯了个不该犯的错误。”
解晖的眸子深不见底,犹如容纳着这尘世最混沌的罪恶。
“十四年前,西凉沧州,子阳道上。”
短短十二个字,解晖一字一句地说出口,对东方连漠而言,字字透骨诛心。
那确实是最开始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的东方连漠甚至都没有把解晖当做最大的敌人。
从那个时候开始,东方连漠就已迈进了解晖为他精心准备的陷阱,深不见底的葬身之地。
十四年来,他自以为的苦心积虑,所有或成或败的明暗较量,不可一世的孤高与桀骜,都不过是另一个人眼底的笑柄。
与之相比,解晖的称赞无异于讽刺和挖苦。
早在一开始,他就用极其简单的方法奠定了胜局,剩下的时光不过是在欣赏东方连漠这只猴子如何上蹿下跳而已。
何来对弈之说。
从头到尾,把这当作对弈的,其实只有东方连漠一个人。
从头到尾,以为今天乃是决死之局的,也只有他东方连漠一个人。
在昨夜那场尸鬼袭击里死去的,恰恰正是站边武林盟主的人,经由黑云会和岳知书之手,被屠戮得一干二净。
“义父大人,您曾经和我说过,莫稻不过是个道具,用之即弃而已。”
在他身后,岳知书巧笑顾盼。
“义父大人,其实您,也不过是个用之即弃的道具而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