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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桃鲤问:“你怀疑贪魔殿也和他们有联系?”
“并非怀疑,而是他们一旦有联系,就将是不可挽回的苍生之危。”
代楼暮云望了眼屋外的天色,“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解晖今天就会出城。”
“然后去唐家堡?”胡不喜问。
“是。我们最多也只有最后一晚的时间,明天之前就得去到唐家堡。一旦让解晖坐镇唐家堡,众多武林门派环卫在旁,就已再无翻覆的可能。”
诸南盏忽然打断了他:
“但即使现在去唐家堡,你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吗?解晖是会在那时懈怠,还是他身边那群扈从会消失?无论如何,实力的差距都是不可逾越的。光靠这里的人,根本无可奈何。”
代楼暮云摇头道:“我也算是准一品高手,这里尚有两个一品境界——”
“已经没有另一个了。”诸南盏再次打断了他。
代楼暮云一愣,似乎也想起来什么。
噼啪作响的篝火映着胡不喜黝黑的脸,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发,笑道:“这也没办法嘛。”
代楼暮云忽然回想起胡不喜不久之前对他说的话。
“没办法啊。”
其实只是短短四个字而已。
但走遍大江南北从来都只是靠怀中一柄胡刀的胡不喜,又何曾叹过没有办法?
他从来都应该是举着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无所畏惧。
忽然地,代楼暮云感受到一股如潮水般袭来的无力感。
“你再看看这里剩下的人,几个手无缚鸡之力,几个粗通拳脚的也决计打不过黑云会最下等的杀手。就算我有观气之眼,也无法在瞬息之间找出解晖所有扈从的全部漏洞,何况还要靠你们去击破。”
诸南盏的话语虽然充满戾气,却不无道理。她向来是这样有话直说的性子。
诸南盏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静候佳音吧,代楼暮云。我们如今是无能为力的。”
屋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并非无能为力喔。”
在那个瞬间,不仅是代楼暮云,所有人都抬头望去。
站在门口的那道身影,屋里的每个人都无比熟悉。
到了这种地步,他竟还能语气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平日里的慵懒也并非尽是缺点。
背匣的居士放下沉重的书箱,咧嘴拍了拍身侧苗女的肩膀。
“干得好,桑榆,这路带得可真是又快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