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唏嘘不已,她也曾去过二丫家。本意是想劝李家长辈替二丫赎身,可站在门口就听见她爹欢欢喜喜的喝酒,更说再有个姑娘才好,缺钱了还能再卖些银子使唤。
当她听到这些的时候,就知道再劝也不会有什么用。
趁着忙完铺子里的事情,杨桃有意无意的也在怡红院楼下站站。有一次撞见二丫,她浑身的脂粉熏得杨桃头疼,那伤风败俗的穿着更扎得杨桃眼疼。
“二丫?”她不确定的问。
站在楼上,等着夜幕迎客的二丫也看见了她。她眼中立马迸射出寒意,片刻后却却嫣然一笑,收起了恨意:“官人要上来坐?可你这女个家的装扮可不成,你要真想来啊,不如让妈妈花几两银子买了你,等你进来保管是享不尽的福气。”
说话的时候,月季冲杨桃丢了帕子。杨桃躲闪不过,被那帕子当头盖了头脸,引得楼上一众姑娘笑出了声:“看她那呆样,到了床上也只由着官人们摆弄的份儿……”
“你知道什么,就这样不经人事的样儿才官人们喜欢呢?你瞧那脸蛋,轻轻一掐都能出水。”
“脸上出水算什么?那里……”
姑娘们没羞没臊,说出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杨桃又羞又气抓下脸上的帕子扔在地上,狼狈的逃了。
便是匆匆跑来,身后还追来月季嚣张的声音:“告诉你,二丫早就死了,姑娘我如今叫月季,花魁月季!你要不服气,你改明儿也来。本姑娘亲自教你功夫,保管你恩客不断不多久就能抢了我花魁的名头。”
杨桃攥进了准备借给她赎身的银子,一张脸皮羞恼得快要烧起来。
打那之后,杨桃再没从怡红院经过,也再没见过月季,再没听过有关月季的消息。
后来,杨苗无意间提起二丫魔障的想坏她名声的事情,她也只是长长叹了口气:“说起来,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杨苗也叹:“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说过那么狠心的父母。你知道二丫被卖进怡红院的事情是怎么传出来的吗?李家族长去逛,正好遇到了。听说二丫就在隔壁房间伺候,刺激得族长红了脸皮,好长时间不和二丫爹娘说话。”
二丫如今还在怡红院,杨桃也就没犯傻问‘后来呢’之类的问题。只道:“她命不好,却也没守正自身。但凡她心正些,也能好好的跟着王婶,不说有多大的出息,至少能顺顺当当的嫁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是啊!”
姐妹俩唏嘘一阵,这事也就再没人提起。
或许是霉运都走尽了,杨家最近喜事连连。
腌菜铺子买卖奇好,不过两月多的时间,盈利雪球般的滚。张存不仅将银楼的银子连本带利还了个干净,剩下的银子往杨桃等面前一堆也足足吓了大家一跳。
“我就说该投入的时候得投吧,做买卖哪能没点风险?成天界前怕狼后怕虎的,温饱是没有问题,想兴家立业也实在不用去想!”
杨老三颇为赞同的点头,拍着他的肩膀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胆识有闯劲。只要看准了就该大胆去做,谋事在人成败在天,咱总得先走出自己掌握的这一步。”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叶氏的笑容也轻松起来,拉着杨桃的手笑得欣慰:“这回放心了吧,你姐夫做旁的不行,在经商一道还是有些能耐。”
杨桃只管跟着欢喜,傻笑着不说话。
那边铺子跟前每天排着长龙,张存新请了三个伶俐的伙计还忙不过来。这边,杨桃和赵郎中的药铺也到处欢声笑语。
是的,欢声笑语!
要想在药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