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张存一巴掌将信拍在了桌子上,他急得团团转:“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怎么就能有毒?不可能的啊,绝对是不可能啊。”
他再坐不住,扬声让杨翠帮他收拾东西:“我要去湘地一趟,快些。”
这边还没准备好,湘地那边又传了信过来:有个顾客病重要不行了,家属说赔五百两银子这事便算了了,若是不给那就再去报官,要咱们杀人偿命。
顺道送回来,还有往掌柜对张存的质问:你家的腌菜到底是怎么做的?好生生竟往里面投毒,害他赔了银子不算还要赔上名声信誉。这事张存要是花银子妥善解决了便算;若是不能,他便要翻脸不认人,拿了证据回梁县找县令讨公道去。
看着白纸黑字所传达出的愤怒,张存愧疚难言。
“王兄,是我拖累了你。”
杨翠实在不服气,忍不住问:“咱们拖累了他?咱家的菜卖了快一年了,你可曾见谁吃出了毒?”
“三家人合伙做生意,咱们投了两千二百五十两,王兄也投了一千多两。若不是菜出了问题,他不但不用跟着赔银子,还不用费心费力的替咱们找门路,跑关系。”
杨翠黑沉了脸不再说话,可他们自己的腌菜,她心里有数,绝对不会有毒。
“我也和你一起去。”杨翠收拾好东西,拎着包袱道:“不亲自去看了,我始终不能相信。若说经营不善,咱们该赔银子就赔。可赔了银子还要坏咱声誉,这可不行。”
“你去做什么,这不是添乱……”
正训斥着,张婶领了杨桃进来。
张存看她背后背着包袱,便猜到她要做什么,一张脸立马黑沉得厉害:“这是要做什么?”
上次不欢而散,这次在来的路上,杨桃就做好了心里建设,想着无论如何要好生说话,不能和张存吵。
“我要去湘地看看,姐夫若不太忙,不如咱们一起去?”
“怕我们私吞了你银子,要去核实一下?”张存讥讽的看着杨桃,语气不阴不阳:“那还得带上个掌柜的啊,光凭你只怕要看不懂账。”
杨桃深呼吸,保持着冷静道:“姐夫也莫再和我使气,出了这么大的事,王掌柜一个人在那边支应难免吃力。既然是三家人的铺子,那咱们也都该过去看看。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大家齐心协力,兴许就过了难关。”
“你姐夫正准备去呢,你们一起,我也放心。”
杨翠话音刚落,张存就瞪了她一眼。杨翠看见了,却还是接着道:“那边又写信要银子,说是不打点好了平息事态,便要拿了证据到梁县来闹。”
“要多少?”
杨翠伸出一只手:“五百两。”
“哪有那么多钱?”
张存扥瞪她一眼,索性耍了无赖:“你不是要去?将银子抽凑够了就走。若是不然,去做什么?”
杨桃心里不悦,却也不和张存争,只道:“家里根本就没了银子,铺子里存了多少,得去铺子里看。多说无益,咱们去铺子取钱吧。”
杨老三早就封了账,不许他再动铺子里一分。如今要去铺子拿银子,还真就非得杨桃不行。
“走就走!”
等从四个铺子里都取出了银子,张存对杨家的怨气越发大了:同样的一件事,凭什么我张存就不能办,她杨桃就能轻松拿出来钱?岳父岳母也太过偏心!
他顾着生气,杨桃却发现了问题。
她问张存:“姐夫你注意到没有,四家铺子今天的生意都不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