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上天庇佑,黑衣人身上药力刚过,学子们也拿着武器闯了进来。
双方自然有一场恶斗,可黑衣人毕竟人少,便是拼命在最后也只有被捆的份。
有人火急火燎的去报官。
董县令被惊醒的时候眉头皱得老高:“不是说好等天亮了再出兵了,这大半夜的去查贪,郭家是怕栽赃的痕迹不够明显?”
再是抱怨,有人报官,他就不能不去。
穿戴整齐正要派衙役去拿人,董书含风风火火的过来了。
他遣退衙役,将董县令拦在屋里,接着苦口婆心的劝:“爹,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收手吧。等你帮着判了这个案子,那董家就真的陷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你懂什么?让开!”
董书含却是不让,他坚定的挡着大门,执拗的看着董县令的眼睛道:“儿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忤逆过阿爹。孝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您做得对。你高瞻远瞩,明智仁善,你就是我的榜样。”
董县令侧脸看他,虽然没有说话,却浑身都在问他:如今呢,如今我就不值得你敬佩,当不得你的榜样了?
“如今,我只看着你要拖着我们全家去死。便是死不成,那也再没有机会挺直了脊梁,坦坦荡荡的活着。”
“你放肆!”
“天下是圣上的天下,江山是圣上的江山。最为皇子,该守该护也可以争当主人。可你看看主子用的都是什么手段?在他们眼里,百姓是什么,人命是什么,正义公道是什么?跟着这样的主子,父亲你就不害怕?古语早就有警告‘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便是不为朝堂,不为百姓,阿爹你都不能再和他们同流合污。”
一耳光扇在董书含脸上,直接打偏了他的头。董县令愤恨又失望的瞪了董书含一眼,推开他就往外走。
“爹!”
董县令并不理他,步伐坚决。
“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你们当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人能耐?回头吧,知府大人就要来了秦夫子等人也该回来了。如今光是一个杨桃就让你们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他们再一回来,你们能有胜算?”
董县令回头狠瞪他一眼,下令:“没我准许之前,不许你踏出房门半步,若敢违背,我打断你狗腿。”
等他赶到县学,看着面前场景的时候。却是一口老血呛在胸口,半天都缓不过来。
“大人来了,求大人替我们做主!”
数百学子在院中乌泱泱跪了一大片,看得董县令差点就犯了心绞痛。
“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半夜起来上夜的学子回道:“正迷糊,看见有黑影扛着东西往秦夫子院子去了,我便敲了锣鼓,喊人抓贼。”
另一人也附和:“我也看见了,这才跟着敲喊起来。大人,求你为大家做主,为秦夫子做主。”
“丢东西了?”
“没丢,是多了东西了!”
夫子领着董县令去看现场,期间指天发誓道:“出了打斗抓人,我们没有动屋里的一丝一毫。即便知道麻袋里装了人,我们也不曾去碰。”
“当真是迂腐,既然知道麻袋里有人被胁迫,自然是先救人要紧。”
“大人教训得是,可救了人,现场必然被破坏。如此一来,秦夫子就算浑身是嘴,那也再说不清了。麻袋里只有一个,要被陷害牵连的,可不止一个。”
董县令哑口无言,进了屋却气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