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这个代表大的“海”字,就是标准的北方方言里的字眼,“海了去了”,“海子”。
皖西方言土话,其他的多就是多,大就是大,唯独这个十大碗,几百年到现在,就一直叫“十大海”。
就像乔家大院里的八碟八碗一样,一定有很深民俗文化在里边。
或许是民族融合、南北迁徙的原因。
听老辈人说,皖西这个地方清朝咸丰年间,是太平军和湘军淮军来回争夺的主要战场,当地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战争过后,此地的外来移民主要来自于两个地方。江西的瓦窑坝和苏北山东一代。
而婺源就是当年江西移民进入安徽地界的必经之地。
难怪婺源景区在央视打广告的时候,那一声“老家”的呼唤,能引起那么多的共鸣呢。
祖先来自哪里,我们已无从知晓。而自己将要走向何方,其实也是无法预知的。
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皖西婚宴喜宴上“十大海”的传统,很可能就是明清时期,移民此地的一位山东大厨带过来的。
“十大海”的十道菜品也很有特色。
第一道叫红烧粉丝,油辣爽口百吃不厌。
几百年前的老祖宗,为什么所有喜宴的第一道菜会选择粉丝呢?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近几年才开始流行的“钱串子”的说法,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第二海碗是爆米肉圆,这倒容易理解,团圆幸福之意。
从第三道菜开始,就没有什么寓意了,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了。
扣肉、酥鱼、烧鸡、咸鹅等等,全是地域特色浓厚的大菜。
陈三郎、英花两人的婚宴流水席,整整开了100多桌。
中午的水席才忙结束,晚上的宴席就开始安排客人们上桌了。
四里八乡的老少爷们,都知道龙门冲老陈家的三儿子在大上海发财了,他家的婚宴肯定丰盛。
又是春节前夕,外边打工的都已经回来了。
所以亲朋近邻、乡党同学,都愿意携家带口的过来随份薄礼,有吃有玩的过上一天。
不光如此,上海这边回来的工友,朱仔、和尚、小侯这一班兄弟,加起来就是十几桌。
还有那些依靠着三郎装运的生意奔小康的业务伙伴,更是不远千里的从上海包车赶过来,恭贺陈三郎和英花老板的新婚大喜。
好在陈三郎的父母早有准备,宰杀了三头肥猪,雇来了四位乡间的名厨,还临时安排了几个负责去市场采购的本家子弟。
所以一百多桌的宴席,起始至终菜品的量和质没有任何的变化,让客人们赞不绝口。
席间,和尚吴新端盘,朱仔倒酒,陪着陈三郎、英花夫妇挨桌的给宾客们敬酒。
当然酒水里肯定是掺水的,否则一百杯烧酒下肚,那他俩的洞房花烛就没法过了。
蒋结巴和他的半路夫妻的媳妇也受邀过来参加了陈三郎的婚礼,他真是感慨万千啊。
作为带领陈三郎、吴新、罗永福三个小青年闯荡上海滩的引路人,现在一个成了xīn jiāng大学里的教授,一位成了当地的首富,当地打工子弟的楷模。
所以蒋结巴的脸上也是很有光彩的,按江湖的辈分算,他就是洪七公,陈三郎、罗永福他们只能算是他门下的九代弟子了。
陈三郎对于蒋结巴的这份提携之情,也是从来不会忘却的。
每年新春回来,都会登门拜访送上厚礼。凡是蒋结巴介绍过去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