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时的英花一样,这么一大堆无法变现的烂摊子砸到她的手里,简直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如果不是考虑到家里还有老父幼子,她会毫不犹豫的从东方明珠塔的顶层上跳下去,来个一了百了。
龙头吊老板直接开走了英花的“陆地巡洋舰”,抵消了欠他债务。
一些小包工头、小供货商也是寸步不离了待在英花家,央求英老板想办法结清他们的款项,否则,下一个跳楼的就是他们了。
1997年的二十万、三十万的债务可不是小数目啊,它足以让一个小康之家瞬间的毁灭。
英花是池鱼,那这些小老板就是水池你的小虾了。
英花活不下去,这些人也会跟着完蛋。
英花建筑虽然是有限责任公司,但股东对于公司债务承担有限债务的法律规定,对于这些农民工个体户来讲是没有多大意义的。
他们只认准了shā rén偿命、欠债还钱的古老传统。
你英花是老板,公司的债务就是你英老板的债务,哪怕是买房子卖血,也要偿还。
人在患难的时候,才能够感受到世态的炎凉,人间的冷暖。
就在英花已经走投无路,准备卖房子、处理公司、四处筹钱处理债务的时候,她最好的闺蜜、长期以来在她这里讨便宜、打秋风的富婆刘姐,干脆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她的diàn huà也不接了。
而公司的老人、陈三郎的好哥们小侯和吴新吴和尚,却慷慨的向他们的英姐伸出了援手。
小侯把自己的全部积蓄都拿了出来,虽然只有20来万,但也是他的一片心意。
已经算是有钱人的吴新吴和尚,更是提溜了一旅行包200万的xiàn jīn,在小侯的护送下来到了英花的住处。
“英姐,你太见外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今天小侯跟我说我才知道!”
坐下后,和尚一边抹着脑门上的汗珠,一边笑着抱怨道。
八月流火啊,天热的蒸笼一样。
要债的人们都躲在了楼下的树荫里,一刻不离的盯着英花家大门,生怕她携款潜逃了一样。
几天的时间,内外交困的英花瘦的脱形,眼睛熬得又红又肿,嘴唇周围长满了水泡。
原本干练靓丽的英姐,邋遢的穿着睡衣,都快变成老大妈了。
两个孩子已经被他们的小叔接回了皖西老家,保姆辞退了,父亲还住在医院里。
看着一直高不可攀的偶像英姐,变成了这幅模样,吴新鼻子一酸差点流下了眼泪。
“你们挣钱也不容易,再说我这也不是小数目。”
英花扇着蒲扇,这样的窘境面对以前的下属,她有点不好意思。
“听小侯说,公司现在还欠两百来万,这个钱我俩带来了。”
小侯帮忙拉开了旅行包的拉链,整整一大包崭新的钞票。
英花的眼里立马放出了灿烂的光彩,钞票对于她来说,从来没有这么样的亲切过。
“你们哪来的这么多钱呀!不会是高利贷吧!”英花开心的翻腾着包里的xiàn jīn,有点担心的问。
“英总放心,都是我们自己钱!和尚两百万,我的二十万都在里面!”小侯帮忙一沓一沓的数着钞票,一边高兴的解释道。
“哎呀!太谢谢了,两位老弟!有了这些钱,姐又可以活过来啦!”
英花紧紧的抱着袋子,有了这些钞票眼前的危机总算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