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繁华过后,一切还是尘归尘土归土,他现在已经有了一种超脱避世的情节。
“三郎,做人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像你们这些大老板,现在钱多的几辈子都用不完了。做人就不能再围着钱打圈圈,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做点慈善啊什么的。我看有些土豪大款,腰里有几个臭钱,不是吃喝嫖赌,就是为虎作伥。这样的人钱越多就越是祸害,这辈子看不见下辈子也会遭殃!”小学教师退休的小叔对于人生、金钱感悟的境界,就比堂兄的生活态度高明多了。
这些乡野村叟的处世哲学,如果有感兴趣的学者愿意花点时间做个搜集整理的话,会发现这些民间哲学家们的人生观、金钱观、社会观、宇宙观,一点也不逊于于那些殿堂之上的大师或高人们。
转眼之间,在老家这种乐不思蜀的逍遥日子就过去一个多月了,英花那边的催归电话也打到了家里。
“陈三郎你怎么回事啊!你一个大老爷们成天躺在老家让年迈的父母伺候你好意思吗?赶紧回来!公司现在缺人手!我给你一星期的时间,一周后你再不回来,我就找经理人了!你的生活跟我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接通电话后,英花没有给陈三郎任何说话的机会,一通责难、下了最后通牒后,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来整天挺着大肚子去管理公司,真是把这个女人给逼急了。
村边树林里春夏时节“广东好过,不如归去”布谷鸟的叫声,早已被铺天盖地的蝉的鸣叫声所取代。
出狱之后身体、心理修养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生活还要继续,下半辈子既然不想回来做守家的农民,那就还要继续奋斗。
“三儿,还是回去吧,不为你自个着想,也要想想你的一双子女,老是让别人帮你养着,算个什么事啊!”
“哎,英花这个大媳妇,真是可惜啦!你看看吴巷老吴家现在都发达到了啥程度!过年的时候市长都去他家拜年!”
晚饭的时候,苍老的父亲一说到英花这个前儿媳,还有吴新吴和尚家目前繁荣的盛况,原本好好的情绪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爸、妈都不要说了!我明天就回上海!”父亲的叹息刺痛了陈三郎处在休眠状态的那根好斗的神经。
现在谁都可以相比,唯独这对夫妇,他俩可是他陈三郎一手带出来的呀!
尽管这两个人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恩人,从内心来讲,陈三郎还是很不服气的。
吴新算什么啊!没有自己当初借给他的20万,能有他的今天吗?
英花再怎么牛逼,也是他陈三郎的前妻。
现在混得不如人家,靠别人的施舍过话,这样的日子不能再继续过下去了。
再这样的消沉颓废,不但辜负了父母、前妻英花的期望,连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的。
浪子回头金不换,他陈三郎是浪子,但更是勇往直前的猛士。
监狱里那么多坏事做绝的囚徒他都不怕,还怕这点破生意和世俗的眼睛!
陈三郎觉得,灵魂深处那个充满血性的自己又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父母起床的时候,发现陈三郎已经离家了,堂屋供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
“爸、妈,我回上海了,过年再回来看你们二老!三郎。”
陈三郎的归来让英花如释重负,从他闪烁的眼神里,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拼命三郎”彪悍、干练的影子。
整个交接过程异常简单,工商税务部门法人代表的变更,在陈三郎回来之前就已经完成。
连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