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那位传说中的貌似仙女的女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了,看到我满脚是血,又见有人用自来水为我洗脚,举手大喝一声:“住手!”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都停下手趁此机会眼色色地正面看个够,平时去卫所只是斜眼偷看不敢正眼看,这下可以名正言顺地大大咧咧地看了。
那姿色确实似仙女一般,难怪男性都为她集体失眠。
她走过来腑下身子查看伤口后说:“他这是被生锈铁刺伤的用生水洗会感染破伤风的,必须用酒精冲洗消毒后再上药,快扶到台上躺下来。”
我躺在床上,她边看着伤口边大惊小怪地嘴里边一个劲儿念:“怎么搞的怎么这么不注意。”
她用药棉沾上酒精轻轻给我洗伤口,嘴里唠叨着。
“吃糖包子还会烫着后脑勺呢!”我举了个歪例子来证实某种意外。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他叫廖振山,是我们队月月上满勤的劳模!”薛宝强抢话说。
她听到“廖振山”三个字,拿着药棉的手顿时抖了一下,抬眼怔怔地看着我好一会儿。
“你才来了几天?我这人天生就跟医务室无缘。我怕闻这药味儿。”我说的是实话。
“真逗。”她用摄子拨弄着我的伤口。“疼吗?”
“还可以。”我疼得咧了一下嘴。“你轻点!”
“你们这些人整天就是毛毛乎乎……这下井干活也得注意安全……怎么……”她似乎对井下情况全然不知,居然还有种教训人的口气!
“你知道个什么?真是。谁愿摔跤是不是?”我心里极不服气。
“哎,别动别动!”她拍拍我的腿。“这么深的口子,得缝几针。”她话里充满了阴谋的成分。
“没必要,多缠点胶布就行了。”他心里琢磨,她是不是要故意折磨我。“缝了好的快。这都不懂!”她没耐心了。“用不了那么大惊小怪的。这种伤,我知道,只要撒点消炎粉,几天就能好。我不缝!”
见我这个执拗劲儿,她也没办法只好嘟嘟哝哝无可奈何地给我把脚包了起来。他心里暗暗庆幸:她的阴谋没有得逞!
“把裤子扒下来!”她突然粗声地命令我。
“干什么?!”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她手上正提这针管,针头特别粗。“你这是干什么!”我满怀狐疑地问她。“你快点行不行?”她冷冷地不耐烦地说。
“我不打针。这……这用得着吗?”我双手捂紧湿透的裤子,一翻身坐了起来
“瞧你这身泥。”她死死地盯着我的光脊梁说,“当心破伤风!”
“你别损人行不行!什么破伤风!”我感觉她这完全是有意在挖苦我。“回去照照镜子,看你脖子上有多少圈黑项链儿。”说完她竟噗哧一声笑起来。这不是成心作弄人吗?!我腿上受伤跟脖子有什么关系?平白无故侮辱人干什么?
“要是嫌我们脏,你来这干什么?”
后来我和她真地吵了起来。我最恨这种欺视矿工的思想,在场的几个工友一旁劝解,我们才停止了吵架,她还直着嗓门嚎丧,好象是她气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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