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了这地方就认真干下去,命中注定要跟井道打一辈子交道。打算有什么用?不像你,在矿上混几年,早晚要离开矿山。”
“离开矿山?真新鲜。你可真会想象。离开矿山我又去哪儿呢?”
“到哪儿去?到国外当洋媳妇嘛!”
“什么洋媳妇?你说清楚点。”
“还装什么,谁不知道你对象是国外留学生,研究西方经济的博士。”
“简直是信口开河乱弹琴!那是我哥哥!”她把半截冰棍一甩,气呼呼地说。“你这个黑脖子,非洲拉裴克,破伤风!你……你少造谣!”
“你哥哥!?”我感到迷惑不解。莫非别人……“实在对不起,我是听说。真不知道。”
“不知道就别跟着乱说!”她站起来,抬碗看了看表。“往后没事多动脑筋学点别的。净谈论这些无聊的事!”她又换了一副大人腔,教训起人来。“谁不知道你们干活又脏又累?可怎么不想点其他办法调剂调剂呢?比方说多组织些文体活动,参加舞会、宣传队、读书组什么的,你认为这不可能吗?只要大伙儿整天能乐乐呵呵,身体健康愉快,对个人对工作绝对不会有什么坏处。我看,真要是能办好这些,也是一门不小的学问。只要我们……”
“算了算了,别说了!”真奇怪,我的心头竟跟着热了一下!不过,不想再跟她这样没有任何结果地争论下去,我关心的是现实。
“说实话,你说的有道理,我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可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与你讨论下去,咱们拜拜!”我苦笑着,转身走了。
“哎,你等等,等等。”她有点着急地在身后叫着。
说不定今天的事就坏在她身上!还想缠着我唠叨什么?这小姑娘!你不饿,我可饿了,我不去搭理她,窝着火头也不回继续走我的路。
“黑脖子!傻瓜!”她放开声在公园大门口朝我嚷了起来。
我心里一冒火,停住脚回过头,正想回敬她点什么。忽然。我看见郁金花!
她正侧身低着头,手里晃悠着一朵含苞欲放的郁金花。
我大吃一惊,全身如凝固了一样无法动弹了。
“你这个大傻瓜!十足的大傻瓜!”她埋着头轻轻地害羞地念着,满脸红得象个下蛋鸡。
我暗暗试着用右脚往左脚狠狠踩了一下,痛得我吡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