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一早就又到了胡义平这儿,倒是蛮出乎他的意料的。小孩子图个新鲜,对做衣裳有那么点儿兴趣他可以理解,所以他也没将她要学裁缝的事儿当真。
结果,这小女娃还挺有毅力,真一大早就又过来了。
胡义平正在拿着大扫把扫院子,地是土面儿地,这一扫满院子都是灰,呛得夏阳直咳嗽。可胡义平还偏偏往她这边儿扫,摆明了是在赶人的意思。
夏阳捂着鼻子,三两步跨了过去,一把将老头儿手里的扫把夺了过来,在他吹胡子瞪眼发飙之前,连忙笑嘻嘻的开口说道:“胡爷爷,您这一大把年纪了,这事儿哪儿能您干呐,我来!”
胡义平用怀疑的眼光扫了她两眼,也没搭理她,“哼”了一声,就这么转身回了屋。
夏阳摸了摸鼻尖儿,虽然美好的一天一开场就碰了一鼻子灰,她倒也不气馁,手脚麻利的将小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胡义平隔着窗户伸着脖子往外瞄着,浓眉扬了扬,眼底却添了半分笑意。
接连三天,胡义平都对夏阳秉承一个不闻不问的态度,也不赶她走,也不搭理她,她爱干什么活儿就干,不爱干就待着他也没意见。
可第三天,画风突变,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简直一副要把夏阳当丫鬟使唤,扫地、端茶、倒水、搬布、裁布、熨衣裳,一套干完,夏阳就觉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有点儿吃不消了。
虽然最近她一直在尽力恢复体力,但这个身子这两年被折腾的够呛,想完全恢复怎么也得个把个月,急也急不得。
“胡爷爷,我能不能先歇会儿?”熨斗是过去的那种老式熨斗,特别沉,夏阳拿了一会儿,就觉得胳膊都跟着发抖了。
“做衣服讲究的就是耐心和坚持,这手上的功夫必须要到位,要我说,就你这点儿本事,干脆还是趁早……”
“我又没说我不干!”夏阳反驳回去,一撇嘴,继续拿起了熨斗继续熨,不过是换了左手。
一天下来,夏阳被折磨的够呛。可转念一想,想做这顽固老头的徒弟哪儿那么容易,不表现出一点儿诚心来让他看到,他是肯定不会同意叫她做衣服的。
诚意她有,耐心她有,坚持她也有!
晚上回家累的够呛,二丫和狗子两个孩子,见她累成这样,纷纷上前又是给她捏胳膊捏腿儿,又是帮她端茶倒水儿的,一番举动令夏阳倍觉温暖。
就算再累,她也得利用晚上的时间,缝点头花出来。她以前没做过针线活儿,一开始缝出来的东西不仅针脚大,也歪七扭八的不美观,所以一个都不能用。这两天接连缝了有七八十个个,才总算练习的差不多了。
二丫和狗子两个人在一旁,一个帮她挑选稍微大一点的布头块儿,另外一个帮她递橡皮筋,两个小时的时间,缝了大约二十个。
见两个孩子打了个哈欠,夏阳将手中的针线放下,收了摆在床上的东西,一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笑道:“睡觉,今天晚上不干了!明天姐姐把这些拿到早市上去卖了,给你们两个买糖吃!”
小家伙们一听有糖吃,开心的脆生生一应,连忙喜笑颜开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夏阳收拾妥当之后,便拿着小簸箕里的头花动身前往早市。
其实早市上都是卖蔬菜瓜果的,间或有一两个卖人工缝制的鞋子,夏阳的出现,却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这不是老夏家的大丫么?”开口的是穿着花背心的胖婶儿,看到夏阳端着的小簸箕之后,往前探去,好奇的问道:“大丫,你这簸箕里花花绿绿的是什么?”
“胖婶儿,这是我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