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笑道:“各位财东,就算把你们所要缴纳的赎铜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多贯钱。秦某虽然算不上巨富之家,但万贯家财还是有的,你们认为秦某会在意你们这区区一百贯钱吗?还是你们认为你们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只值一百贯钱?”
一名乡绅连忙道:“秦大人,如果您觉得这些钱不够,我们可以再加一倍。不,再加两倍,您看如何?”
秦钺对这名乡绅报以微笑,貌似有些动心,但并没有说话。
另一名乡绅道:“秦大人,小人愿出三百贯钱买小人这条狗命。”
又有一名乡绅道:“只要秦大人能饶恕小人所犯罪行,小人愿出五百两白银。”
看着眼前这些乡绅竞相抬价,秦钺颇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回到了他前世的拍卖行,不过拍卖行里拍卖的是古董珍玩和字画,这些乡绅所要竞买的却是他们的身家性命。
还是葛仲良来得干脆:“秦大人,葛某情愿出一千贯钱赎罪!”
一千贯钱,最少能买二百亩良田,这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虽然秦钺非常想落下高悬在他心里的那把拍卖锤,但因为守着几名官员和众多百姓,他最终还是忍住了,笑着道:“各位财东,你们把秦某当成什么人了?秦某要是拿了你们的钱,那岂不是成了敲诈勒索?所以你们也不用继续出价了,秦某是不会要你们一文钱的。”
众乡绅心里刚才只是凉了半截,现在听了秦钺的话,直接凉透了腔。
秦钺转身问褚县丞道:“褚县丞,本官作为原告,有没有不追究人犯责任的权利?”
褚县丞道:“秦大人,侵占私人土地这种事,并非什么十恶不赦的重罪,此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基本属于民不举官不究的案子,因为您作为土地的主人,完全可以说您是自愿把土地交给他人使用的,所以您有不追究人犯罪责的权利。”
秦钺又转向万年县县尉赵平:“赵县尉,这葛大财东真的是你的舅父吗?”
赵平一直想找机会向秦钺开口为他舅舅葛仲良求情,只因当着褚县丞和关校尉等上官以及众多百姓的面,他作为本县掌管治安的主官,必须做到秉公执法不徇私情。
见秦钺主动问起,赵平连忙道:“回秦大人的话,这葛仲良确实是卑职的亲舅舅。”
秦钺忽然对按着葛仲良的两名衙役道:“放了葛大财东!”
两名衙役本就是赵县尉的手下,见秦钺开了口,连忙将葛仲良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秦钺对潘大虎道:“大虎,给葛大财东看座。”
潘大虎答应一声,动作麻利地从旁边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葛仲良连忙摆手道:“秦大人,各位上官,葛某乃是戴罪之身,不敢与各位上官同坐。”
秦钺道:“葛大财东,你还是坐下说话吧,本官有事和你商量,你要是不肯坐,你让本官如何开口?”
褚县丞也道:“葛财东,既然秦大人让你坐,你就坐吧!”
葛仲良推辞不过,只得半推半就地坐下了,但也只敢坐了半个屁股。
秦钺回身从春柳手中拿过茶壶,亲自给葛仲良倒了一杯茶。
因为窑厂里每天都要生几个火炉烘烤瓷胚,所以并不缺沏茶的热水。
为葛仲良倒完茶,秦钺又问褚县丞道:“褚县丞,圣上说责成吏部、户部,还有你们万年县,要在这焦家村附近调配十顷良田作为本官的永业田,不知此事可有了眉目?”
褚县丞道:“秦大人,卑职听县令大人说,您现在已经做了殿中省尚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