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不是傻子,不拿到证据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葛仲良等人的,万一这些家伙回家后反悔了,联合起来跑到官府衙门去告状,反咬一口说他敲诈勒索,那官府衙门势必要重新立案调查。就算最后的结果对他构不成太大威胁,他也不想找这种麻烦。
让葛仲良等人写下悔过书,就等于牢牢地抓住了他们的把柄,想反悔都反悔不了。
事已至此,葛仲良已经丧失了所有选择余地,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按照秦钺的要求,在万年县主薄李茗协作下签署了一份自愿和朝廷置换土地的文书,并亲手写了一份认罪悔过书,秦钺便让褚县丞他们把葛仲良释放了。
葛仲良又对秦钺等人千恩万谢一番,然后便带着家人走了,吓得连头都没敢回。
接下来,秦钺照方抓药,以威逼利诱的方式迫使其他乡绅也同意了和官府置换土地,就连那些给乡绅们帮闲的乡野恶少也受到了相应处罚,有祖产的置换土地,没有祖产的以铜代罪,并让他们每人写了一份认罪悔过书,然后就把他们全部释放了。
至此,现场只剩下跪在地上的焦家父子和几名焦家的家人了。
秦钺看了一眼焦家父子,然后对褚县丞等人道:“褚县丞,关校尉,李主薄,赵县尉,你们作为京兆府的地方官员和禁军校尉,能不畏强暴秉公执法,既保障了治下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还惩戒了地方上的不法之徒,维护了一方安宁,朝廷治下能有你们这样的官员,本官深感欣慰。为了表示对你们的感谢,本官决定择日在西市上的西域风情大酒楼大排筵宴盛情款待一下诸位,到时还望诸位能赏光莅临。”
四人都拱手道:“能得到秦大人的盛情相邀,卑职们深感荣幸之至,我等深愿聆听秦大人的教诲,只要秦大人定下日子,我等定当如约而至。”
看着其他乡绅都被先后释放,而秦钺和四名官员却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谈笑风生,似乎已经忘了还有人跪在地上,焦仁贵先是轻咳了一声以示提醒,意思是说你们先别忙着喝茶叙交情啊,这里还有人呢!
秦钺看了一眼焦仁贵,但并没有说话,而是端起茶盏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茶。
焦仁贵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秦大人,各位上官,小人也愿意和朝廷置换田产,以求免去小人的罪责。”
秦钺笑道:“焦仁贵,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是已经晚了!对不起,你并不在被宽恕之列。”
焦仁贵嗫嚅道:“为……为什么?”
秦钺掷地有声道:“因为你是个小人!当初在你从叔焦遂的农庄里,你小子对秦某百般恭维,秦某还以为你是个好人,谁承想到你竟然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的小人,居然带头串联其他乡绅在秦某背后捅刀子!对于你们父子这种为富不仁为害乡里的不法之徒,就算你们想把家中的全部田产都拱手送给秦某,秦某也不屑一顾。为了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本官决意要将你们父子送交法曹按律治罪,绝不轻饶。”
闻听此言,焦仁贵父子早已吓得体如筛糠,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
焦仁贵声泪俱下地告饶道:“秦大人,小人父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秦大人的虎威。我们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饶恕了小人父子这一回吧!只要您能饶恕小人父子,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房产、田产、俊奴、美婢,只要是小人家中有的,您想要什么,小人都甘愿双手奉上,作为小人对秦大人的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