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三娘道:“是男人就应该敢作敢当,你要是承认了这是你为了得到乡绅们的田产故意设下的一个圈套,本姑娘还承认你算个男人,如果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那你就是个十足的伪君子,是一个……”
见秦钺理屈词穷,跪在地上的焦家父子立马又来了精神,焦仁贵大喊道:“是呀,我才反应过来,你事先并未向我们出示地契,也没告知我们你已将这些土地买了下来。我们是中了你的圈套,我们是被冤枉的,我们没罪,我们不服!”
焦仁贵的儿子也叫道:“我们要告你,要去京兆府衙门告你,去圣上那里告御状!”
秦钺并没有理会焦家父子的叫嚷,也没生气,而是看着焦三娘笑着问道:“焦娘子,是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为了自己的父兄,焦三娘本想忍气吞声,但看到秦钺如此嚣张,她实在忍不下去了:“你就是一个欺压良善的的泼皮无赖,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一个无恶不作的大恶霸,一个心如蛇蝎鱼肉百姓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贪官!”
一旁的关校尉大声喝止焦三娘道:“大胆村妇,竟敢辱骂朝廷命宫!”
秦钺朝关校尉摆摆手,笑道:“没关系,让她骂,既然她想骂,就让她骂个够,直到骂痛快了为止,我倒要看看她能骂出什么花样来。”
见秦钺根本不在乎,焦三娘被气得面红耳赤道:“你……你无耻!”
秦钺忽然正色道:“焦娘子,你骂完了吗?如果你骂完了,秦某就要逐一回答你的问题了。”
焦三娘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
秦钺道:“焦娘子,你是不是以为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很有道理,正好戳中了秦某的要害,秦某已经被你问得无言以对了?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错了,在秦某这里,你的那些话没有一句能站得住脚,甚至是毫无道理可言!如果你不信,秦某可以一句一句来回答你。”
焦三娘转过头来,看着秦钺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就不信你还能有什么话说?”
“你的第一个问题是?”
“你为什么不提前向我父亲他们出示地契?”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父亲他们不是官差,他们没有权利跑到别人的土地上来查验别人的地契,秦某也没有义务向他们出示地契。对秦某来说,他们就是一些不相干的人,如果不是发生了今天这件事,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秦某这辈子甚至都不会认得他们是谁。”
“俗话说不知者不怪,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算做出了一些过激行为,也是情有可原。既然最终他们知道了土地是你的,已经意识到了错误,已经把土地还给了你,你也没有任何损失,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不肯饶恕他们?”
“这你也错了,不知者不怪这个理由对他们不适用。”
“为什么?”
“就算他们不知道这些土地是秦某的,他们总该知道这些土地不是他们自己的吧?”
这回换成焦三娘张口结舌了:“这……”
秦钺接着道:“不管土地是谁的,只要他们知道土地不是他们的,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率领数千名手持凶器的暴民冲到别人土地上来强占土地!他们的这种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大唐律法,必须要受到惩罚!”
原本看到一丝希望的焦家父子,听了秦钺的话,再次低下了头。
焦三娘哼了一声:“你口口声声说他们必须受到惩罚,可你最终还是没有把他们交给官府按律治罪,而是逼着他们交出了自家的祖产。这足以证明,你在乎的始终是你自己的利益,说什么大唐律法,说什么按律治罪,其实全都是幌子,是你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