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旺经过一段时间锻炼,已经能胜任皮货收购点的工作了,秦钺便把武定调了回来。
因为这两天有些累,秦钺带着焦三娘回到众乐坊,两人洗漱过后只是温存了一会就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秦钺亲自陪着父亲在长安城里转了转,看了看他在长安城里的所有产业,在酒楼里招待了一下父亲的一些亲朋旧友,还带着父亲去郊外给母亲上了坟扫了墓,又去户部和长安县衙为父亲恢复了士籍,去吏部办理了候补官员待选文书。
尽管秦钺自己不想做官,也不想让父亲继续做官,但有些东西,比如士族户籍、候补官员等象征身份的东西他现在还不想马上放弃。
这倒不是因为他爱慕虚荣,而是因为他现在就生活在这样一个人与人之间等级森严的社会里,人的出身甚至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现实如此,他不想这么做也得这么做。
如果换成他前世那个世界,商人的地位几乎和官员的地位一样令人羡慕,他早就不要这些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还束缚人手脚的无用之物了。
在秦钺的人生信条里,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只要有钱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官员,他也能想办法把他们变成自己的奴仆为己所用。
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而是普天下老百姓的天下,为国家效力可以,为百姓效力也可以,但秦钺决不想为朝廷效力,更不想为皇帝一个人卖命。
在长安城里住了几天,秦钺便决定把他父亲秦淮烈送到乡下的农庄去居住。
为此,他还征求了一下父亲的意见,问父亲还想不想继续做官。
秦淮烈是个迂腐的文人,一开始还想着继续做官。
吃一百个豆都不嫌腥,这也是大部分古代文人基本都有的臭毛病。
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古代有那么多官员因为得罪了皇帝,被贬谪,被免官,甚至被流放,比如唐代的柳宗元、宋代的范仲淹和欧阳修等人,被皇帝像踢皮球一样贬来贬去,可他们不但不记恨皇帝,还整天哭着喊着盼着皇帝有一天能突然良心发现重新重用他们。就算遭遇再多的不公正待遇,就算吃再多的苦,一旦得到皇帝的赦免官复原职,依然会欣喜若狂地前去上任,一点记性都不带长的。
这是因为大部分古代文人都是在封建礼教下成长起来的,心里都存在着根深蒂固的“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的封建思想,封建思想的毒害已经深入骨髓,而且入仕做官也是绝大部分士子的唯一的出路,唯一能体现他们人生价值的机会。
秦钺的父亲秦淮烈既然身为古代文人中的一个,当然也不可能免俗。
但秦钺可不想让父亲继续做官,于是掰开了揉碎了,把做官的所有利弊都分析了一遍,苦口婆心地给父亲上了一堂课,这才总算让秦淮烈暂时放弃了继续做官的想法。
秦淮烈能放弃继续做官的想法,秦钺的劝说只是一方面,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秦钺现在有出息了,秦淮烈可以衣食无忧安心地享受人生了,出路多了可选择的余地也就大了。
到了农庄进入厅堂后,秦钺请父亲秦淮烈坐了上座,然后让孙文和崔月姬把农庄里的所有奴婢和雇工都叫倒厅堂里来参见老东家,并逐一为父亲做了介绍。
介绍完毕,秦钺便让韩三郎带着奴婢们去后院打扫房间,为他父亲准备住的地方。
因为秦钺平时很少来农庄里住,便把他自己的房间和书房都让给了父亲。
好在农庄的后院里有很多房间,就算他以后偶尔会来农庄小住,也不至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