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炯还没有对萧秋年避之不及,这点让王锦锦很意外。
她以为赵炯不狡兔死走狗烹,便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没曾想他还千里迢迢的送礼来。王锦锦想不通,便顺口对萧秋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萧秋年端详着那方锦盒,脸上挂着闲适的笑意,淡淡道:“赵炯那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自从晋王死后,他便将我视为唯一的依靠。那段时间,我故意将他笼络在身边,就是为了挟幼子令朝堂,所以当年赵炘来找他之时,我就知道他绝不会跟赵炘离开。皇宫的日子安逸舒服,为何要跟一个他从小都看不起的庶兄去奔波?我知道他成年后肯定会对我忌惮,怀疑,防备不过现在看来,他到底还算记得一些恩情。”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王锦锦咂舌。
如果是萧秋年的话,他非但不会送锦盒来,还会送来一把毒药吧。
萧秋年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眉头一皱,凝视着自己的娇妻:“在你眼里,我便是这样无情无义之人?”
王锦锦微微一笑:“我可什么都没说。”
萧秋年还想再说,王锦锦却挽着他胳膊催促道:“好啦,快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萧秋年对别的都有办法,可唯独对王锦锦总是束手无策,见状,只好依言打开锦盒,却见里面躺着一颗成色极其罕见的夜明珠。
“不错,可以安在马车里照明。”王锦锦拿起拳头大的夜明珠,左看看,右看看,“等天气再暖和一些,我们就去苏杭玩儿,听说那里的西湖醋鱼特别好吃。”
“好,都听你安排。”萧秋年将王锦锦揽在怀里。
“不带安安,马车太他一挤进来我们两个都没空间了。”王锦锦撇嘴说。
萧秋年忍不住低低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刚好京城的谢师要来禹城讲诸子百家,把安安扔给他,还可以学不少知识。”这小子带在身边,总是打扰他们夫妻雅兴,萧秋年早就不想带他了。
门外的萧长乐本来端着红枣莲子羹,好意来问问爹娘吃不吃,一听这话,脸都绿了。
他一定是捡回来的!
一定!
原定五月十五驱车前往苏杭。
可没想到,在这之前,王锦锦接到一封家书,却犹如遭受晴天霹雳王家老太太,病重,不治。
原本去苏杭的路线,只能调头前往京城。
一路上,王锦锦都坐立不安,生怕见不着老太太最后一面。
她离开京城之时,便写了好几张药方给凤梧和严嬷嬷保管,想着一边调理老太太的身体,一边应付一些疑难杂症。可是人终究会老,吃再好的灵丹妙药,喝再好的琼浆玉液,顺应天命,也是既定。老太太年事已高,迟早都有这一天,王锦锦虽然做好了准备,可还是忍不住心头发抖。
萧秋年心头对王家老太太并无感情。
这个看似年迈却心头门清儿的掌家主母,面对年幼时他的遭遇,一声不吭,理智的让人觉得冷漠。故此,萧秋年现在对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情感,唯一值得他感激的,便是这个老太太对王锦锦一生的维护和喜爱。
所以这次王家老太太病重的消息传来,萧秋年第一时间备好了马车,让孩子和王锦锦一道去京城。
王锦锦往京城去的时候,顺道传书兰州,让戚古也去一趟瞧瞧。
她到王家之时,戚古已经替老太太把过脉,用过针了。
“五姑娘,你可回来了!老太太就等着见你最后一面”严嬷嬷头发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