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似的钻进内房,映入眼帘的不是祝樱哭的梨花带雨的俏脸,而是白晃晃的匕首,刹那之间,锋利的匕首划过一轮白月,只听见“嗤”的一声,在祝天骄根本来不及反应之际,匕首深深地钻进祝天骄的心脏,洞穿他的胸膛,从后背穿出来时,已经是血红一片。
匕首洞穿胸膛的一刹那,祝天骄眼里的难以置信,眼里的惊讶,眼里的悔恨,还有很多很多复杂的情绪,但是最终都只能噎在口中的一团浓血中。
心脏的血在全身血液中最为鲜红,最为炙热。而此刻祝天骄嘴角绽放的那一璀璨如火焰的血花,越来越大,越来越浓,越来越鲜艳,越来越扎眼。
祝天骄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逐渐减少,逐渐流失,就像是决堤的水池,再也蓄不住水,而等待这样的水池的结局就是干涸,而等待他的结局,却是死亡,却是万劫不复。
泪水早就布满了祝樱绝美的脸,泪如泉涌的她,梨花带雨的她,倾国倾城的她,身世悲惨的她,注视着她的二叔,那一双璀璨的眸子,某种凋零,某种决然,如火焰,如河流,汹涌澎湃。
朦胧之中,缠绵悱恻的不舍,粘稠如血的爱意,在她如星辰的眸子里交织,挣扎,然后如烈火燃烧。
她伏下身子,一双手,已经沾满了祝天骄的血,如此鲜艳,如此诱人,如此多娇……
带血的双手,温柔地抚摸着祝天骄温柔的脸,像是抚摸着久别的爱人。他们不曾久别?他们不曾相爱?深府对门数月不曾谋面,缠绵几日叔侄有别。
“天骄,你知道吗?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的啊!”
“你是我叔叔,我知道啊!你说我们不为世人所容,我也知道啊!”
“可是我就是这么爱你啊!不顾一切地爱你啊!”
“你知道我的痛苦吗?深夜一人掩面流泪,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自己是个疯子,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你明白吗?”
“如果不是你在我十二岁那年**了我!我会奋不顾身地爱上你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祝樱疯狂地捂着脑袋,泪水如下雨一样在她绝美的脸上肆虐着,如此疯狂。
红了眼眶,伤了心,伤了人。鲜血还在流淌,从祝天骄的胸膛,如泉涌,如雨下。祝天骄此刻出奇地安静,似乎是在静静地等待着死亡,又似乎是在静静地聆听,聆听眼前这个女孩的难过和痛苦。
祝天骄像是忘记了痛苦,呼吸越来越困难,而他,依旧是如此地,安静。
祝樱忽然平静下来,呆滞了脸,带血的手又一次抚摸着祝天骄的脸,她是在抚摸她的爱人。
至少此刻,是属于她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对我关怀备至的叔叔,会在我生日时故意醉酒,对我施以**!”
“我更不知道为什么被你侮辱后竟然对你生不出恨意!”
“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
“天骄,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我多想这样叫你啊!就像二娘一样。”
“可是我知道,你是不属于我的,永远也不可能属于我!”
“而我,只有在这个时候,拥有你片刻!”
“然后……我就要送你……去死!”
祝樱的脸变得狰狞,如一个可怖的女鬼!
“你说我自甘堕落,这是为了谁!你说我有辱家风,你说我不知廉耻!”
“是啊,我自甘堕落,我不知廉耻,我有辱家风!”
“每一次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