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们二人如乞丐般披散着头发,脸上满是尘土,光着一双黑乎乎的脚丫子,就连衣服也被扯破了几个大窟窿。
帮主窦康健看起来四十多岁,肩削腿短身材干瘪,还留着灰不灰白不白的山羊胡子,一双小小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神色之间极是猥琐,身上还有一股烂白菜的酸臭味……就凭这副尊荣,和缪志尚所形容的什么行侠仗义豪气干云根本沾不上边,哪有一帮之主的样子,活像个被人打了一顿又抢光钱财的街头奸商。
那梁丘存三十岁上下,身材健硕高大威猛,生得浓眉大眼,倒还有点江湖好汉的模样,只是目光呆滞,嘴角还挂着粘粘的口水,却像是得了痴呆症一般。
赵义险些吐血,心中惨呼一声:我的娘呀!这烈山帮的帮主感情就是这副德性?真不知道底下那些个堂口老大们如何能愿意让他们当帮主的。
曾彬炳对他们这副尊容却视而不见,朗声笑道:“呵呵,委屈两位了!来人呀,快为两位帮主解去镣铐,梳洗一番,中午再备一桌酒席,我要和几位痛饮几杯!”
两人一听这话,顿时睁大了眼睛,窦康健两眼通红热泪满盈,连下巴上的胡子也颤抖起来,那梁丘存更是咧着嘴一脸傻笑。
赵义毕竟是烈山帮的人,此次又是为他二人而来,见状恨不得让曾彬炳立刻把他们拖出去剁了,省得他娘的在这里站着丢人现眼。
窦康健反应过来,当即叩头道:“小人多谢曾大人!!”武胜军将自己抓入水牢,曾彬炳连个招呼都不打,任他在牢中再三请见也没人理会,窦康健心知麻烦大了,还以为这次铁定是有来无回,却没想到只呆了一晚便能出去,实在是大大出乎预料。
烈山帮不是火鹏寨,虽人数众多却也不敢扯起大旗公然跟朝廷作对,除非他窦康健打算干掉吴越王自己来干。但凭他的胆量和能耐,那个念头是万万不敢有的。
曾彬炳摆手道:“起来吧!不用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只不过烈山帮在青竹县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如果不把二位帮主请来衙门走一遭,只怕会有人要说闲话,让二位受委曲了!你帮中的赵总管特地来接二位回去,已经在此等候半天,快去收拾干净,有什么话等下再说吧!”
他混惯了官场,场面话说得极是圆滑,眼下要用这两人为自己卖命,自然是要给点面子。况且他本也不打算将这二人抓来砍头,这下刚好来个顺水推舟。
两人站起身来,这才知道旁边坐着的赵义和吴小四是自己帮中之人,转脸看了这两个后生一眼,啥也没说。
窦康健那双老鼠眼此时看来却是淡定自若,嘴角撇了撇,像是赵义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赵义知他瞧不起自己,忍着心中一口怒气,皮笑肉不笑地站起来,抱拳躬身道:“属下赵义见过窦帮主、梁副帮主!”
他内心之中,已将自己当成说书口中大好汉韩信,甘受胯下之辱,劝自己不要与窦帮主这种人一般见识。
梁丘存仍是一脸傻笑,窦康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免礼。”说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书房。
一直没有说话的吴小四盯着这两人的背影瞅了片刻,突然间冒出一句:“这二人便是烈山帮帮主吗?赵兄,依我看你还是走吧!”
赵义摇摇头,这年头在江湖上混,想跟个有前途的老大还真不容易。
曾彬炳看着赵义,笑着说道:“不错、不错!我瞧这烈山帮的帮主,日后由你来做只怕更好些!”他眼神炯炯,却不知所言是真是假。
赵义听他称赞自己,心中激动,满脸堆笑道:“谢大人夸奖,若是有朝一日小人当上帮主,定为大人尽心尽力效犬马之劳!”他这次总算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