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小校随即冲着周围的人群喝道:“都指挥使威将军有令,将一干人等全部带回节度使衙门!”
在押数人中又有一名五十岁上下的老者怒目而视:“你们还有没有王法,都指挥使大人就能随便拿人吗?我要见留守章大人!”他穿得锦衣华服,一副鹤立鸡群的派头,显然是有些身份。
立在马上的黑甲将军忽然侧身盯着老者,语气阴冷的问道:“你又是何人?”
锦衣老者虽被两名官兵押着,脸上仍是镇定自若:“老朽高传儒,受京城锦绣庄总号关东家所托,在此打理婺州分号的生意,是此地丝绸行的会长。”
黑甲将军冷哼一声道:“原来是高会长,既是如此就没有错了!来人呀,全部带走!”说完再不理会,扯过缰绳策马而去,数十名亲卫骑兵又是一阵风地去了,只留下步兵封起店门,押着十数人跟在后面。
站在人群中的赵义远远看着,心中暗道好险,刚才若是早踏入店中一步,此刻肯定也被这些官兵给抓了。
不多久人群四散,赵义至此还不知自己卷入了什么事情,心情顿觉紧张,夹在人流中往回走。
一路上他都在嘀咕关海柳究竟闯了什么大祸,朝廷不仅派出禁军四下追捕她,现在居然连关家的店都给封了。虽说自己本就一无所有,即使出了事,大不了让吴小四带着自己拍拍屁股溜之大吉,可对这小娘们的事一无所知就淌进这趟浑水,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按关海柳所说,其父关良哲做了三十年的丝绸生意,在京城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锦绣庄”正是她家的产业。关家在吴越十三州有四十多家铺面及十余处桑园、织坊。
不仅如此,关家还在开了十一处钱庄,经营飞钱汇兑生意。高传儒在关家二十多年,是关良哲的左右手,做生意很有一套。他负责婺州、衢州等数处的生意,是婺州丝绸商会的会长,也是关海柳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关海柳正是让赵义来找高传儒想办法潜出婺州城,却不料这小子还没进门就遇上了官兵封店,也不知是她运气差还是赵义运气好。不过这家伙可不愿意招惹这么大的麻烦,尽管万一事发尽可逃出吴越国避难,但这终究不是他所希望的。
不经意间赵义已回到了烈山帮总舵,天空中阴云密布,还没进宅便下起了瓢泼大雨。他刚冲入门廊,却听有人喊道:“赵总管,帮主正找你,已在议事厅候你多时了。”
赵义抬眼一看,原来是昨晚遇见的那位姓吴的头目和几个帮众,当下点头道:“哦!多谢这位大哥,我这就过去。”
吴头目笑道:“小姓瞿,瞿锐阵。赵总管客气了!”两人虽只是在昨晚有一面之缘,瞿锐阵却对赵义好感甚多。只因这位赵总管虽年纪不大,但为人大方,待人也和善,丝毫没有架子。
赵义看他还算顺眼,打听道:“瞿大哥知不知道帮主找我有啥事?”
瞿锐阵讪讪道:“小弟不知……只不过帮主刚从节度使府衙回来,像是挺着急,已派了几个兄弟上街找你去了。”赵义点了点头,转身进宅去了。
窦康健正坐在厅中和唐建本、缪志尚说着话,见到赵义连连招手道:“赵总管,你总算回来了!快过来坐。”
赵义故意甩甩身上的雨水,装出一副狼狈样子揖礼问道:“小人刚听说帮主找我便急忙赶来了,不知帮主有何吩咐?”
窦康健叹道:“曾大人刚才命我帮协同追捕昨日逃到婺州城的要犯,我已让帮中兄弟留意各色闲杂人等,此事由你和唐先生操办。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哪来这么多麻烦事……”
一听是这差使,赵义心中暗喜,却故作感动道:“帮主如此信任小弟,小弟一定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