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在水中自由的鱼儿已经变成了刀下之物,刚才他还和灼华一起满是风情地享受着鱼儿的美景,这一会就变了模样。
灼华快速地宰杀好一条,然后越过徐睿去拿第二条,完全不理会徐睿一脸的愕然。这边李研已经又捉了两条,丢在灼华身边,走过去擦干脚,一边穿鞋一边说“这里的湖水清,越是这样养出来的鱼味道越是鲜美。”李研看了书铭已经找来了树枝,笑道“书铭,生火,等一下我们就吃鲜美的烤鱼了。”
灼华将鱼在水里冲洗干净,用刀子将鱼肉片起,李研拿起湿的树枝,将鱼穿在树枝上,准备放在火上烤起来。灼华将沾满鱼血的手在水里洗干净,然后看着徐睿问“你没有杀过鱼?”徐睿摇了摇头,那张温润的脸上竟然煞白起来,灼华撇嘴不屑又问“你没有看过别人杀鱼?”
徐睿盯着灼华说“没有看过从河里把鱼捉出来就宰杀的。”其实他想说他们粗鲁的捕杀破坏了这里的意境。
灼华噗嗤一笑说“我想你的童年得是多么的无趣,这是水乡人最基本生活技巧啊。”
周扬和徐睿一样,也有点接受不了这么残忍的“屠杀”,拍了徐睿的肩膀说“这个时候就把我们读过的书都忘掉,也不要想着什么君子之礼,我们现在只是需要饱腹的人而已。”
灼华听着不禁嘲讽说“想想怎么填饱肚子吧。”一群虚伪的人,灼华心中轻斥。
张白一则笑呵呵,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说“今天我们都是渔夫樵夫。”做个凡夫俗子,下里乡人哪里不好。
张白一饶有兴趣地看着李研,没有错过每一个细节,这种事情对于他们从小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来说,毕竟太遥远,不过张白一乐在其中,笑着念道“一竿风月,一蓑烟雨,家在钓台西住。卖鱼生怕近城门,况肯到红尘深处?潮生理棹,潮平系缆,潮落浩歌归去。时人错把比严光,我自是无名渔父。”
徐睿感觉太过残忍,其实是心中嫌弃这份粗俗,但是他告诉自己,只是心疼鱼儿,于是坐在湖边打起坐,口中不停的念着。
灼华不解的看着他,轻声问李研说“三哥?徐睿在嘟囔着什么?”李研笑着小声说“他认为我们害死了鱼儿,在念金刚经给鱼超度呢。”
灼华小声的跟李研说“不是说的是学的是孔孟之道,怎么又念起了金刚经呢?”李研也是笑笑,灼华又跑到张白一身边,问道“白一大哥,你刚才念的是什么?”
张白一笑着说“是陆放翁的词,有没有看破红尘的感觉?”灼华摇了摇头,冲张白一傻笑说“没有感觉。”张白一笑道“你现在还小,等大点就可以读词了。”
灼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笑问“白一大哥真愿做渔夫?”张白一点了点头说“我最喜老庄,难得逍遥,只是这人世间功名尘土,放翁先生时刻心系国家,而我,是真愿做一渔夫,或者农夫,居于山里,河边,市井,都可以。”
周扬走过来揽着张白一的肩膀,笑说“我们约定,如有一日我们没有功名,就找一处山林,或者一座小城,一起读读圣贤书,或者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如何?”
徐睿已经念完了经,走过来坐下来笑道“也算我一个。”李研也跟着说“我也加入。”
灼华不解的看着这几个人,怎么其他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意见统一过,这做渔夫樵夫有着什么意思,那他们现在就直接去做好了,何必一心求得功名,现在的灼华不懂,但是慢慢的,也许灼华就懂了,这个也许就叫成长。
李研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河边,不时地捡起几块扁平的石头,只见李研轻松一撇,手中的石头划过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