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鬼惊的是居然有这么多人都能看见他的灵体,顿时都剑拔弩张起来。
“都是自己人,长吉有话不必避人。”唐玄有些烦躁的摆摆手道。
自己人?众位土夫子吞了口唾沫,养鬼之术!那可是玄士级别才能掌握的能力,才一日不见,世子要带给他们多少惊喜?
诗鬼点了点头,然后扯起鬼嗓子便:“那紫袍人好高的身手,女僵尸怕是已经挺不过一时三刻了。”
这句话一出,再没人顾得上忌惮他,每个土夫子都开始担忧起现今的处境来。
唐玄听完之后面色倒是平静了下来,身为一名没有路也要闯出路来的探险者,面对唯一的选择他向来不会犹豫,之前的纠结和烦躁是因为在情况不明之下,他也不想做出放厉鬼出笼的缺德事,如今母粽子既然拦不住周先生,那与性命相比,阴德又算的了什么?
唐玄心意已决,将手里的钩索绳线狠狠扯动,当另一头传来放空感后,他立刻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不止是他,所有土夫子都打了个冷颤,仿佛恶鬼已经扑到了面前,正朝着自己吹一口气,那是凉到了灵魂深处。
“此地不可久留!”唐玄知道利害,终于催促手下走人。
临走前他终于从哪个角落里捡到了一块良心,让嗓子最好的周欢向下头喊一句提醒。
与这伙人相比,第三层墓穴中的众周人就有些迟钝,有的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何等可怕之物,看着那只凶恶的僵尸即将被周先生打倒,都为之振奋,很多人已经在准备登上隧道去追赶隐梁人。
周人没有全员配置飞爪,攀高功夫也不及土夫子,只是这些人有的是力气,既然爬不上去,就有人想出搬东西垫上去,好死不死就看见东南角的那头大瓮,几位练有玄功的军士摩拳擦掌便上去合抱抬起,此时却听见上头传来一声清越嘹亮的高喊:“下面的人,赶紧逃命吧,小心那口大缸!”
“这伙贼子!”眼睛仍然生疼的韩子期恼恨道,“等我抓到后一个个先抽上一顿鞭子!”
就是此时,已完全压制凤棺女尸的周先生,原本逐渐平静的脸上却现出异常惊骇之色。
“不想死的全部快跑!”他运起内力大喊一声,然后兵行险招使出一记重手,将女尸猛然击飞,整个身子重重撞在岩壁上,仍然是凶相不改要站起来扑人。
此刻场间最尴尬的就要属那几名抱缸的士兵,举着也不是,放下来也费劲,正待犹豫间,一位军汉忽然头盔上被滴了一粒液体,不由得抬头向上看。
只一眼,他便被吓的魂不守舍。
只见在大瓮的口沿,一个头顶上烂成一片的脑袋探了出来,正朝着他露出阴森的笑容,张开的大口不断流出涎液,一粒粒滴在军汉的脑门上。
受惊过度的军汉放开了手,少了一道力气支撑的大瓮失去了平衡,在惊呼声中摔在地上裂成了碎片,湿搭搭的混合液体喷涌而出流了一地。
在一地狼藉中,可以看见一团惨白浮肿的巨大肉块,那是由九十九位被活活剥去头发的女尸,埋在瓮中培养怨气的至邪集合体,现在被解除封印的她们,开始一个个摆脱彼此的纠缠挣扎站起。
一只,两只,三只……
对此刻还留在墓室中的人来说,这一夜注定会是他们不愿回想起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