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一座大山那么高。</p>
年轻人的面前,整片浩大的天地,似乎都被这笔直的一剑给分成了两半,那根线就立在那里,看似柔软微毫,却无坚不摧,笔直而锋利。</p>
木剑之上,滂湃汇聚而来的天地气机,以那条细线为起始,开始朝着两侧的天地排开,滚滚如潮。</p>
细线骤然笔直横移,无声无息,朝着阻拦在它面前的任何事物割去。</p>
……</p>
人家砍出了一剑,你不躲,就太没内涵了。</p>
姬正腾当然要躲。</p>
他又不是年轻人头颅里,那些耸入天穹的翠绿大山。</p>
即便他的气势如山岳一般巍峨。</p>
他会动。</p>
年轻人的这一剑,凝实到了极点,比那什么寸芒凝实了不知道多少倍,也快了不知道多少倍。</p>
那道直线,在年轻人的剑锋撕下之后,便倏然出现,然后瞬间破空而至,无视两人之间的距离,来到了他的身前,要将他整个给切开。</p>
当那一条笔直的竖线清晰得出现在他的眼瞳里,他就知道,攮剑术的抹布抹不掉它,甚至还能切开他的汤锅。</p>
那是一条锋利凝实到了极点的线。</p>
他半吊子的攮剑术,很难将其击溃。</p>
无论他如何直面那条线,那条延伸向夜空里极高处的线,都不是他在刹那时间内可以抹掉的,最终那条线或者会将他切开,或者会将他从头到脚钉在地上。</p>
所以他只能选择避其锋芒。</p>
就在那条细线生出,然后光芒闪现在他的瞳孔里的时候,他便已经动了。</p>
他要的是击杀,不是比拼。</p>
他的双脚像是大浪中的两叶小舟,在凹凸不平的沙地之上倏然滑动,身子随着沙地的高低起伏而起伏,脚掌半点也没有窜进沙土里,而是紧紧贴着沙土的表面。</p>
但因为速度太快的缘故,姬正腾身形所过,黄沙倒冲而起,仿佛瀑布。</p>
趟泥步。</p>
姬正腾的身影顿时残影簌簌。</p>
笔直的线条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切了过去,凝而不散。</p>
簌簌残影在狂潮般排开的滂湃冲击之中,像是一道雾气被搅烂。</p>
一小蓬血雾被冲散在直线左侧天地的狂潮里,瞬间就消失不见了。</p>
当姬正腾的身影再次出现,他距离那条直线已经三丈之远,他的右臂之上,指腹般大小的一块皮肤不知所踪,那切口红艳艳,仿佛包裹红玛瑙的石皮被切开,露出里面的鲜红的肉。</p>
姬正腾站在地上,看向自己的右臂,那鲜红可口的切口,凸起了一块圆润无暇的红玛瑙。</p>
那是流出然后又凝固了的血。</p>
他轻笑了一声。</p>
下一刻,那圆润无暇的红玛瑙之中,一十二种鲜艳颜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