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那沙哑的嗓子，听起来让人怪不舒服的。
但是她确实为我倒上了水。
“是。实不相瞒，我是第五契约者，也成功地变成灵魂契约者了。”
“嗯，几代人了，终于还是把那几块石头降服了。”老太婆冷哼一声。“梅林倒也不失为一代大才，竟然能想出把古代的西马尔化形术和原石的力量结合起来。如果不是这世界上的玛娜浓度实在是不足以再造就一位冠位异术师，恐怕他将会是末代的冠位了吧？”
我略微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两位前辈是？”
“哼，我是水天合木光照寺的第七代住持。”老太婆平平地说道，然而那嘴角洋溢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却是出卖了她心里的得意。“生前我曾经达到冠位水平。死之后通过这法器，得以留住了灵魂，我们夫妇便做了藏经阁的守护者。”
“嗯，虽然是守护者，但实际上日子很不好过啊，很不好过。”一直一言未发的老头子，摇了摇头。“藏经阁里的时间流动超级慢，外面的一秒钟，等于我们这里的一千秒。外面的一年，等于我们这里的千年。”
我不禁大惊。水天合木光照寺总共有三代住持比较出名，一代是初代，也是阴阳术的创始人。其次是第四代，据说第四代的后人逐渐地发展成了后来的源氏家族。那可是连大阴阳师晴明都不得不正视的大家族啊！再者就是第七代，因为第七代的住持是水天合木光照寺历史上除去佐藤秋叶之外的唯一一位女性阴阳师，雪乃令成子，他的丈夫的名字则叫做岚，如名字所言，行事似暴风骤雨般果断。
雪乃令成子又号称鬼女。因为她的阴阳术天赋实在是太高了，三岁时便能够凭借本能张开最简单的结界。
这两位，最终都是达到了冠位异术师的地步。
“哈哈，那都是年轻时候的名号了。老身现在只是藏经阁里一个无名扫地僧罢了。”老太婆爽朗一笑，“过去的辉煌就不再提了。”
我急忙行礼。虽然我所学的体系与阴阳术不同，但这两位实在是太有名了，异术界家喻户晓。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老太婆嘿嘿地笑着，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虚荣心却很是受用。
略微寒暄几句以后，我提到了虚空的事情。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惊骇。
“娃娃，你是说，梅林已经死了？”
老头子颤巍巍的胳膊猛然握紧了拳头，枯瘦的脸上满是惊愕。
“对，他死了以后，神城本该由纳兰继任，然后率领全体异术界抵抗虚空，但在老卡洛米亚家族的势力影响下，五大异术势力之间产生了不少纷争。现在除了武当山之外，皆是有所折损。”
“卡洛米亚？那是谁？”
“全名是卡洛米亚·范·艾力克威亚。”我平静地说出了老卡洛米亚的名字。不同于梅林，当我提到这一位星位异术师的时候，两位老人都是没有任何印象。
“或许是无名辈罢了。”岚老头子不屑地说。“敢于向其他异术师协会动手的人，量他也高明明不到哪里去。能够晋级星位，或许都是凭借了很大的运气成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五大异术师协会之间挑起内讧。”
“为什么这样说呢？”
我觉得问题的答案很有可能接近了我所要寻找的。
果不其然，岚略微一笑，说道：“你们年轻一辈可能都不知道。如今的五大异术师结界，构成了一道屏障，抵挡着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能量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