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到天一峰下,就有观中弟子和萧半山说道。
萧半山一愣,下意识的迈开步子往开阳宫走去。
而后随着萧半山下山来的萧雨柔,也听到了观中弟子的那一句话。
可萧雨柔却不似往日那般激动,她只是淡然的笑笑,跟在自己父亲的身后,不紧不慢的向开阳宫走去。
可萧半山父女却不知道,白舒回太虚之后,旁的地方没去,最先去的地方,就是罗诗兰的荷花塘居。
太虚观已经入冬,荷花塘居中的荷花不似夏日那般茂盛,都瑟瑟缩缩的抱着双臂,卷曲了起来。
白舒之前修葺过的那一截木栈道,现如今木头的颜色已经变深,和其他的木栈道放在一处,再也看不出什么差别。
可白舒仍然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修葺过的木栈道,是哪一段。
沿着木栈道走到荷花塘居深处,白舒心里清楚纸鸢就在屋子里面。他便莫名的在心里想到,当年自己刚刚捡到纸鸢,夜里面纸鸢染上了风寒,烧个不停,然后自己冒着暴雨,深夜来找罗诗兰时的情景。
那一晚可真冷啊,白舒独自撑伞,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湿滑的山路之间。
满山的凄寒,一直到白舒走到那个点着温馨灯火的小屋子,推开门见到一朵有着馥郁香气的兰。
那一刻太过于美好和梦幻,以至于白舒每每想起,都不敢相信那淡雅如兰的女子是真实的,罗诗兰一直以来都是白舒的一个梦,是白舒的虚妄和幻想。
从来就不存在没有血缘关系,还可以一见面就如同亲人一般亲密的人在这世上。
白舒早就应该想到,罗诗兰对自己好,仅仅只是因为白访云。
白舒轻轻推开了荷花塘居的门,仿佛推开了自己尘封多年的心事。
屋子里面香气淡了许多,之前罗诗兰那些乖巧的花儿已不见了大半。屋顶垂下的千纸鹤在荷风的吹拂之下摇曳着,纸鸢睡在这些纸鹤下面。床头摆了一株向日葵,种在朱红色漆罐之中,这种代表着无上地位的红色,和向日葵的阳光并不相符,它近于血色。
白舒不知道是谁选的这漆罐,但白舒心里清楚,大红色是叶桃凌的颜色,而这是叶桃凌的一株太阳花。
可白舒不知道的是,叶桃凌如今已经褪下了那身夺人眼目的火焰,她的肩上落满了皑皑白雪。
屋子里面十分静谧,白舒俯身轻轻拍了拍纸鸢的脸颊,纸鸢在白舒不在观内的日子里,个头又长了不少,头发也长了起来,散乱在云枕之间,稚气稍稍褪去,竟有了纤纤少女般的美丽。
“丫头,醒醒,我回来了。”白舒言语间有些唏嘘,心中满是对纸鸢的歉疚。
从那一日白舒在莫愁湖畔。于暴雨中捡到纸鸢,把她带回天一峰开始,纸鸢的余生都需要白舒来负责。
纸鸢睡眼惺忪的醒来,她此刻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经常修炼的废寝忘食,一空下来睡的昏昏沉沉,一觉就不知道是要多久。
她望
着白舒,却没有表现出白舒意料之中的惊喜,纸鸢喃喃低语,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哀怨道:“白舒,你怎么又出现在我的梦里,你别回来了,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你。”
白舒又好气又好笑,忍俊不禁的戳了下纸鸢的额头,笑道:“别天天没大没小的,居然直呼我的名字。”
被白舒这么一戳,纸鸢忽然回过神来,她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白舒一遍,神色从惊愕一直到了惊喜,她一下子扑进白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