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他,他修为太低,而且白舒信任观主,观主亲手做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纰漏。
难不成事情真的坏在我亲手绘制的那张符箓上么?
白舒禁不住在心里疑问,可是他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说出巫少白的名字,他也不愿意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之下,让那个痴痴傻傻的疯子背上一项子虚乌有的罪名。
白舒没有说话,面寒如水,众人的质疑就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白舒的脊梁之上。
他前所未有的迫切的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不喜欢别人污蔑自己,连带着让叶桃凌也背上一个不好的骂名。
“而且叶师姐回来之后也根本没有提起过你,我看外面流传的那些你和叶师姐关系不错的传闻,也都是你在脸上贴金,自导自演的故事罢了。”
这些剑宗弟子觉得这么说还不够,又继续说道:“而且你也不想想以你在修行之途上的造诣,你配的上我们东洛剑宗的桃主么,现如今在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入宗见桃主,你以为她真的会见你?”
剑宗中人七嘴八舌,挫着白舒的锐气,诋毁这白舒和叶桃凌之间的情意。
山风肃然,雪落得急,一直如临大敌的白舒忽然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步在剑宗弟子眼中,似乎一步已经踏碎了山河。
白舒清冷孤傲的声音于朔朔山风之中响起:“你们这些剑宗弟子,怎得如此呱噪。”
白舒一言,山川寂静,只剩下风声吹动白舒的衣襟,猎猎作响。
不等剑宗的弟子做出反应,白舒就伸出手来,平举在胸前。
白舒摊开掌心,只见白舒掌心之中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枚幽蓝之色的发簪。
那发簪亮闪闪的,带着珠光宝气的光晕,散发着淡蓝色的幽光,引人眼目深陷,仿佛沾染着东洛剑宗独有的桃花香气。
“叶桃凌说我如果有一天来东洛剑宗找她,持此簪可以直入山门,畅通无阻,她可骗我了么?”白舒的声音异常平静,听不出蕴含在平淡语气之下复杂的情绪。
他不再称呼叶桃凌为桃主,而是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看着白舒掌心那枚幽蓝发簪,众人似乎都想起了这发簪插在叶桃凌脑后时的风情。
那人一身红衣鲜红如雪,皓腕处也是一点红砂,唯独她的脑后,是一点夺人心魄的幽蓝,仿若神来之笔一般,将这一团火焰束在了一处。
红衣是最能代表叶桃凌的事物,而这发簪于叶桃凌而言,却和那枚红砂一样,是叶桃凌的灵魂。
整个山道之上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白舒的掌心。
所有人都清楚,白舒和叶桃凌确实是有极深的情意的,不然叶桃凌回剑宗的时候不可能佩白舒的宝剑,白舒在此时此刻也不可能手持叶桃凌的发簪。
白舒合拢手心,生生按灭了众人眼里那团幽蓝的火焰,他垂手于身侧,不急不缓的迈出一步。
一群剑宗弟子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他们不畏强权,更不害怕白舒。
但长时间以来形成的对于叶桃凌的崇拜和怜爱,让他们不敢违逆叶桃凌的意愿。
白舒这次来剑宗,不是来参加四派论道,也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冒着和整个剑宗为敌的风险,脊梁上扛着一座大山,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见叶桃凌一面。
白舒又想起了一年之前自己在腾霄广场之上,星陨被乾沧打落之后自己背对着叶桃凌,送给她的那句诗。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