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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赋》正文 第十七章 原委
那一刻,已过了三年春秋,楼兰开始被沙漠不断地侵扰,整片天地皆是黄风弥漫。他开始恨自己或者可能在内心深处也在怨恨上天不公平,丝毫不呵护这天外之都。

    自己空余一身本领却在天底下没了施展的机会,整日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醉生梦死。

    有一天,巴山道人笑嘻嘻地从外归来,看样子心里十分舒畅,不知发生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他像初次与蜃相见的时候一样,慈祥地抚摸着蜃的躯体,苦笑道:

    “老伙计,不知不觉我们相识便已三年,这里马上要变天了。咱们虽都是伤心落魄之人,可毕竟你和我还有些不同,你完全没必要留在这里等死,快些逃生去吧!”

    蜃的泪花如泉水般溢在黄沙上,丝毫没有离开他的意思。

    正午,本是晴天里阳光最丰饶的时刻,可在他们那里倒成了意外,之前光明的白天转眼成了无极的黑夜,幽邃的时光似乎格外走的漫长。

    接踵而至地便是呼啸的风沙,地动山摇地伏地而来,方圆千里在“一夜”之间全被封锁在了地底下,成了楼兰国的陪葬。

    后来有人说此地不祥,路过这里的人仍会莫名其妙地梦到那刻的惨状,也许这都是他们无意中遇到了蜃的泪珠。

    巴山道人就算在世的时候神通多么广大,可在着自然风暴面前竟没了求生的信念。蜃本来极力地想以偌大的身躯护住主人,哪料到巴山道人死意已决,反手将蜃震回宫殿,自己独坐在了殿外门口,任凭被风沙刺骨,化作形塑。

    也许他是在保护沙漠上的奇怪生灵,亦或许是他要等他这辈子的有缘人前来为他拾遗吧!

    怪人做怪事,这本就是司空见惯的。

    蜃化作沙滩里的泪水慢慢凝干,身在别人回忆里的云稹也开始有了知觉,翻身与蜃怔怔地对望着。

    突然,在内心深处里对蜃有了一丝敬意。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是常人的最基本做法,谁能想到这传统的理念,竟会被一只让人遗弃千年的蜃全然颠覆。

    “大家伙,也许我们也会有离别的时候,你要想去哪里就去吧!你为他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云稹动容尝试着劝蜃离开此地,别再为了执念将自己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下。

    他其实很想将巴山道人的遗骸取出,重新立碑塑造,可被蜃组拦住了,只好悻悻作罢。

    因为它懂他,云稹只不过是巴山道人的隔世传人而已,说到理解这块,根本没有蜃来的实在。

    “大家伙,我想离开了!人生相聚是缘分,离别更是为了日后的相遇,不是吗?还望你能助我出去,你执意留在这里也好,起码不会像我一样在外面受那么多的苦楚……”

    云稹啰里啰嗦地拖拽着些蜃听不懂的辞别话语,望了望被蜃破坏的壁画,突然没了当初的不舍,反而还有一丝说不出口的轻松、愉悦。

    又过了两天,云稹私下可不敢偷懒,四下打探出口,可惜毫无线索。等他回来的时候,蜃立在当初他们落下的洞口处,只不过那里已被覆盖上了厚厚的黄沙。

    蜃似乎察觉道云稹回了原地,开始张牙舞爪地嘶吼,行为举止处处透露着诡异。

    “你是要我到你背上吗?”云稹按照它的指示,猜测道。

    令他惊异地是这次蜃好像听懂了他的话,连连点头、跺脚。

    云稹轻身直上,稳稳地落在了蜃宽广的脊背上方,只听它冲天悲鸣了一嗓子,四脚一蹬直直冲破黄沙,向外破土而出。

    紧闭双眼的云稹等了半晌,忽然觉得没了动静,拍了拍脸上的沙土,尝试着睁开眼睛。

    再看之下,这里已是三个月前他们初遇蜃的地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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