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困的将领名叫马遵,他与云端可以说是惺惺相惜的至交。自平定三王之乱后,他被敕令守潼关,云端镇西北,两人各自一守一镇就是十多年。
十多年间,他们关系却从未间断,一直互有书信往来,各自诉说作为将领心里不由己的不满与乱时局的悲愤。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赶到那边的时候,马遵却和起义军合兵,作为一处。
这一幕,云端始终不敢相信,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被人出卖的感觉绝对不是很好,尤其是亲信朋友。
云端率领百余骑立在起义军千万兵马面前,面不改色地望着马遵,茫然质问道:“你……这倒底是为了什么?”
可马遵除过羞愧地低下头,似乎别无选择。
无言以对。
云端此刻已没了求生的**,只想带这些守城军能冲到哪里就停在哪。
他手中的槊如蛟龙出海,身先士卒地为守城军闯前殿后,在万军之中游刃有余地撕开了道口子,自北方一直率他们逃了过来。
箭雨如蝗。
百余号守城军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战马狂嘶疯吼在旷野,漫卷的黄风仆天盖地而来,背后的追兵从未间歇过。
当他在距离潼关十里的时候,旁边仅存的骠骑已不到三十人,在骏马奔驰的一刻望了眼身后追赶不休的起义军,顿时豪气油然而生,策马拈弓搭箭。
弓如弦月。
箭踏流星。
一张一弛,身后应声而倒者,不乏其数,更有些许还是地宫比较出众的头目,尽皆先后地做了云端的箭下亡魂。
潼关,北门。
两军阵前旌旗招展,呼喊声震天动地,攻城的已做好了准备,防守的却似乎有些畏惧。
风阳真人望着城下的人马,不由迟疑了一下,道:“但愿云将军此行吉人自有天相。派出去干扰敌军的十六队人马,已回来了十四路,独缺他和……”
裴松和慧空站在潼关城楼上,凭高而望,四周全是王仙芝所聚齐的义军,各式各样的兵器霍霍生风,侧目而视东北角陆陆续续撤回了百来号骑兵,正向潼关奔来。
“完了!东门和北门已被他们围的水泄不通,云将军这次突如其来地奔来,必中其埋伏……”
慧空虽是出家人,但见此情此景也有些揪心,道:“阿弥陀佛!此时出城恐怕……不如等他们战在一处,咱们再出其不意地袭击一番,兴许……”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法子,倘若此时出城迎敌必定落个城破人亡的局面。
云端尚不知敌兵来势如此凶猛,围攻西门的起义军竟比他先到达潼关北门城下。
回身望去,后有追兵在即,前面又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立马站定正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从围城的军队里面传来一声:“云将军,东门和北门都已被围,你还不投降吗?”
云端一怔,定眼向前面望去,只见东门的阵心中缓缓走出位白袍小将,银鞍白马,手提一柄略显破旧的沉铁枪,年龄仿佛比云稹还要小一点,英俊的脸上稚嫩之气尚未褪去。
“小将军可否通名!”云端戎马一生,还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小将,不由心生喜爱之意,默默夸赞不已。
只见少年将军并不答话,一路径直催马奔来,云端见状,大为皱眉,当下横槊在前,迎着少年将军冲了过去。
长枪、红槊还未曾正面招架一个回合,忽然听闻身后劲风疾驰而来,此刻云端一心御敌,哪里顾得上防备这些,刚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