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峰本想着在云稹身上扬名一番,没想到公孙轩竟会不惜降低身份,和他以兄弟相称,虽没能如愿以偿,倒也是受宠若惊,急忙下了台阶,迎道:
“公孙先生说笑了,晚辈岂敢与您兄弟相称呢,初始还以为是哪来没见识的晚辈胡谈,这才一时没了分寸,不知这位是……”
公孙轩气的咬牙切齿,真想一走了之,都说每届的剑宗都是识大体的好汉,怎么到了仇九峰这里成了小人模样,难怪他培养不出剑法出众的弟子,急着召集江湖众人寻求接班,悻悻地说道:
“他正是区区徒孙,名叫云稹,适才间不知天高地厚有所得罪,万望恕罪才是。”
仇九峰被公孙轩这样抬起身价,倒也颇不好受,尤其是在双方弟子面前,更是尴尬。
其实公孙轩也是迫不得已,既然彼此撕破了脸皮,还谁管谁的厚,直接扯,不就行了吗。他只想让公孙轩明白,人不是不可以欺负人,但也得分人分场合,不然难受的不一定只是别人。
花清起先并没有太在意两位长辈的谈论,可是到了后来,怎么越听越刺耳,便迟疑着想走到两人的中间,以缓解气氛。
这是……他们难道在暗中较量吗?
花清怎么也近不了他们之间,二人周边的气场也在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茫茫然地望了眼眼前的景象,不由把眼神投向了云稹,恳求之意溢于言表。
“哼!”
云稹冷哼了一声,悻悻地别过了头,即使如此但在心里却已想着如何处理此事才能息事宁人,顿时用起密语向鱼素尺请教。
连问了两三遍,鱼素尺仍是常态模样,像是没听到似的,云稹心里不由生出傲气,想道我还不信没了你,就办不成事情。
思索再三之后,径直走向两人所形的气场中,刚开始觉得倍加压抑,慢慢地似乎开始习惯了这种氛围,凝神闭眼,拱手道:“宗主,天门云稹前来拜谒!”
说罢,又缓缓抬手站定,始终没有别的动作。
然而,就在着一拱一抬之间,公孙轩和仇九峰暗自较量的氛围已被突如其来的强烈真气击散,各自退下阵来。
“云门主,真是年轻有为啊,好一个后起之秀。”仇九峰没料到云稹的内功强大如斯,更了不起的是小小年纪竟能收放自如,端的开始称赞起来。
公孙轩摸着胡须,斜斜地杨视着苍穹,良久不语。
“各位旅途劳顿,快请入内!”仇九峰见状,知道这个疙瘩是解不开了,怪只怪自己一心想试探云稹的武学才出了如此不堪的手段,愧疚感油然而生,恭敬地抬了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公孙轩和云稹并肩同行进了大门,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仇九峰。
众人屁股还没坐定,就听有人通报道:“地宫的人来了!”
天门和地宫势同水火,自是不愿意去蹭着脸见他们,都径直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仇九峰夹在中间颇感无奈,只能安顿好他们,去接另外的人。
等他走了之后,公孙轩竖起大拇指,跺脚骂道:“你瞧瞧,这孙子的架势,才多大点的能耐,今天要不是顾忌他出丑影响不好,早就将他整趴下了,什么东西嘛。”
鱼素尺抬头见旁边的人均是面面相觑的样子,蓦地大笑道:“公孙老鬼啊,你这脾气跟年龄一样长个不停,气度呢?你难道真没看出来他只是想试探云稹的武功吗,你没事瞎着急出什么手……”
此刻的公孙轩一肚子的怒火正没个地方撒野,又被鱼素尺不留情面地指责了一番,其实他也明白刚才的架势,只是受不了仇九峰神气的样子。
刚准备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