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在灯光的映衬下就看见杨小吉,吴成器,小叫花三人正在桌上胡乱狼吞虎咽的吃个不停。
刹那间见到云稹,纷纷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怔怔地把目光投向这边。
“你来了!”
云稹嘘声望去,说话的想必是眼前的那位锦绣缎袍的富贵人,心里的犹豫之心霎时又起。
说他是个富贵人,只因头戴的玉簪晶莹剔透,质泽均是上等货色,还有他身披的锦绣缎袍,花纹脉络条理有加,云稹依稀记得当年宫里传旨的人赐予过楚晚晴一批,听说这种料子倍是珍贵。
但又有些不太像的是,这人头发在等下依稀有些散乱不堪,身披的袍子也像是肆意裁剪下来的一角,手工并算不上多么的精致。
他还真是个神秘的家伙?
“你怎么呢?”
云稹乍听他催问之下,像是带了点愠怒之味,急忙回道:“不知阁下究竟是何人?此次云某那几个天高地厚的徒弟,不知怎么得罪了尊驾,云某特来赎人!”
上官雀望着挤眉弄眼的那几个兄弟,人虽站在云稹的身后,可心思已和杨小吉他们打成一片,乐在其中。
“哦?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难道久别之人重逢再无其他话可说吗?”
这……
云稹越来越觉得这人眼熟,好像和刚才的那个是一起见过的,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和他们怎么认识的,迟疑地问道:“尊驾莫打诳语,既然说是故人相见,哪有友人正对故人身影的道理。何不正面一见呢?”
那人闻言,狂笑着转身,边讥讽道:“云稹,某家来到此地也就你能这么说话,要是换了其他人……”
云稹定眼望着眼前的一举一动,霎时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顿时不顾一切地走上去,和那人团抱在一起,激动地道:“怎么会是你?我从塞外刚回来,还特意去你那里找过你,才知你已先到了中原。”
那披着不成样的锦袍人正是李克用,只见他也含笑和云稹问候了起来,道:“那边现在如何?”
“秋阳正盛,不着边的黄沙说起就起,但是生活看起来还算是滋润的。”
云稹见他相问,想必是他怀念家乡了,只好一一作答。
李克用在云稹肩膀上拍了一下,含笑赞同道:“是啊!那里的风比这里大了些,但里面除了沙砾存在,其它倒是挺干净的,丝毫不像是这边吹得瘆人。”
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竟让一度豪气干云的李克用生出如此悲凉的念头,云稹云里雾里地想个不停,但始终无法明白。
李克用也许是看出了云稹心里的顾虑,嘿然笑了笑,道:“陪某家去后堂饮酒,你这几个徒弟有人看着作乐,定不会生出什么是非,尽管放心好了!”
云稹蓦然回首望了眼那四个不争气的记名徒弟,转身随李克用径直走入后堂。
两人秉烛达旦地开始互相倾诉起了人生波澜,原来李克用奉旨东行后,虽然在两面夹击下逼得黄巢南下,但是飞鸟尽良弓藏,历代君王都是一个样子,原先答应的军饷,犒劳之物全被一口唱空,仅仅传他去了帝都,赏赐了些没有用的东西,现在想起,实在有些难受。
云稹也把自己这一年多的过往说了一遍,现在看起来两人的状况差不了多少,一提起伤心事便痛饮几碗米酒,辗转已到后夜。
忽然,从门外进来了为武士,附在李克用耳旁嘀咕了半晌,云稹见自己在这里帮也帮不上什么,反而弄得大家都不自在,连喝酒的兴致都没了。
遂起身道:“李兄,如果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