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三人眼见长剑横来,蓦地心意合在一处,面前宛如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气墙,云稹虽感觉不妙,但是既然大丈夫出手又哪里来的能屈能伸,你强是你的事,我打不打是我的事。
剑气连绵起伏跌宕地悉数涌在气墙的正中心,相互抵触之间不到三秒,两者轰然自破,震得四人竟向不同的方向退去。
云稹所受的力道比他们三人分担的重,眼见身后天儿不顾安危地本来,心里一乱,剑尖触在地上打了个转,只身向另一边地神龛倒去。
他的身子和神龛相互接触之际,神龛轰然粉碎成粉末,扬尘不断汩汩而出,云稹一边随意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埃,边抱起天儿,若无其事地开玩笑道:“天儿,这几年你吃了些什么,怎么变得这么重,重的大哥都有些抱不起来你了!”
天儿被云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径直把头埋在云稹的怀里,也不管云稹身上的尘土拍没拍干净,童声笑音充满温馨。
一清师兄弟望着云稹那身气度,刚才还是剑锋西来致死不休,现在却成了兄弟连心共分天伦,实在是可敬,道:“深山老林的野和尚有眼无珠,此次冒犯了门主,还望多多恕罪才是。我三人……”
云稹知道他要谈论这场战斗的胜负,信手打住道:“高僧就是高僧,云稹这次也受益匪浅。试问天下人谁愿意或者敢把自己的生死交于旁人,这才是真正的道行,没了一切俗家气味,但又身在俗气之中,难得难得!”
听着这话,三位老僧各自颔首微笑,一清更是摸了摸孩提的渡觉光滑的头顶,笑道:“渡觉,为师让你每日砍柴也是为了这个,刚才那位檀越的话,你听懂了吗?”
渡觉傻愣愣地摇了摇头。
一清又把视线放在了云稹身上,叹了叹气,道:“檀越不但功法造诣了得,而且在佛道之间游刃变换,实属不易,可惜了注定是红尘之人。”
云稹还想问些什么,只见一清已领着他那两个师弟悠然下了山,道:“我不是青莲居士,天下也不能少我这样的居士。徒儿们,放他们下山吧!你们在深山之中,他却在红尘之内,拦不住的……”
切!
这话说的,就像是老子上山挑衅似的,野和尚就是野和尚,没什么脑子,尽会雕刻些泥塑像骗后来人,哪有江湖上快活的好!
云稹心里暗骂了一会,抱着天儿走在前面,冷声道:“你……难道想留下来陪和尚吗?烧火做饭你又不是太会……”
魅影登时气的七窍生烟,啪啪两个耳光扇在了渡觉的脸上,自己大步向前而去。
在众和尚的笑声中,渡觉摸着左右两边的火热脸颊,哇哇地哭了起来,更是可笑。
一路上,魅影和云稹之间的话并不多,大多还是天儿有意无意挑起来的,此刻魅影的心里对天儿更多了几分疼爱。
彼此相爱又能怎样,现在两人相隔咫尺,全是相思风雨,可终究无题。
他成亲的时候她几度挣扎,快要崩溃,如果她可以是刘瞻的女儿,那样他娶的人就不会再有别人,如果她不是茅山道人的徒弟,没做那么多的坏事,他也不可能恨她如斯。
不过,假设终究是假设,成不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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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昊从田令孜那里取得圣旨,一路狂奔不停,虽然他和云稹心里想的格局并不太一样,但是李克用的沙陀兵无疑比太原此时的散兵骁勇一点,到了关键地步肯定能帮不少的忙。
第二天的早上,他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太原城外,这样的钦差大臣无疑是守城侍卫见过最邋遢的,但是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