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
洛阳城内有名望的院落共有三处,其中在西侧有一处偏僻的高大富饶的地界,那便是钱枫老爷的府邸,他在这里盘踞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其中四分之一的洛阳地界都成了他的地盘。
四通八达的街道之后,紧跟的就是高墙厚院,一颗高大的梅数已然将枝条开到了墙外,也可能是水土的问题,在上面仅有零星的几瓣梅花飘摇,朱门里不时会传来几处嘈杂的搬迁声,大抵是听闻到了什么风声,急着私藏财物之类的东西。
哐哐哐!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但是外院里的家丁已全被撤离到了内院忙活,当听见门外的敲门声后,里面的声音也戛然而至,许久才传来了一个沧桑的老者声音。
“谁啊?”
外面的人可没有内院的人有耐心,急躁地喊道:“是杨管家吗?我是城北钱庄王太爷家的亲信,特地来问一下你们银锭的存活时间。”
吱呀!
朱色的大门慢悠悠地打开了,里面的苍髯老者一副阴冷地打量了眼来人,鬼祟地招了招手,等那年轻的奴仆进门后,猛地扣起了大门。
门外仍是一片说不出的冷清,阴暗的天色上似有若无地开始飘起了雪花,不一会周围已陷入了白茫茫的一片雪舞中,北风沿着街头小巷疾驰穿过,顺风而来的还有一位背剑的青年,一身灰色的宽袍将他完全笼罩了起来。
徒立在门上没一会后,倏地纵身跃上了墙院,雪仍在梅花树边上飘落个不停,灰袍青年已没了踪影。
梅花瓣瓣飘摇地落在雪地里。
人已踏雪无痕!
钱府的大堂中突然传来了欣喜的声音,道:“老爷,咱们的一应物事全搬进了地窖,这回你可以放心”
至于后面说了些什么,灰袍汉子还没听全乎,只听堂上传来啪啪地打脸声,接着堂内破出一个沧桑又雄浑的声音,道:“你这天杀的狗才,这事情是能胡乱说出来的吗?像你这样刚才搬东西的奴才有几个?”
看样子那仆人的欢喜已然消散,怯懦地吱呜道:“大概十五六个吧!”
刚才的沧桑华服老人,头顶着貂裘帽子,正是洛阳最富贵的员外钱枫,山羊须发似乎直立垒起来,浑然大怒道:“到底是十五个还是十六个?”
“算我十六,不算十五!”
他总算是把顺序理顺了,但是钱枫仍是一副并不满意的样子,道:“将他们集中在后院柴房,等着这段时间安稳了,再放他们出去。”
嗯!
家丁闻言,错愕地望了眼钱枫突然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迎着风雪十几步之后已经没了影子,但是灰袍汉子仍然冷冷地立在那里。
没过多久在正院处又来了一人,黑色的披风瑟瑟飘扬,头上的斗笠垂垂地低下,任由雪花飘洒而落,道:“钱枫!老夫刚才在那几个富豪家里打听了些事情,好像你们这边最你做的坏事多,识趣地就把财物交出来,老夫还能免你一条活路。”
钱枫急匆匆地向前跑了几步,又慌张失色地向后退了数十步,喃喃地道:“大侠,千万别听他们胡说,我只是个落魄的员外,现在的一应财帛全花了个干净”
哈哈哈!
“都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刚才在地窖里私藏的又是什么?”
灰袍汉子突然把脸上蒙的布解了下来,显出的却是云稹的俊脸,悻悻地道:“钱老爷寻我多时,但是现在见到了本尊,倒好像不太欢迎啊!”
“你是云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