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回头见小和尚对繁华的东市不住地慨叹,万千灯火下的纷杂红尘之物实在诱惑太大,小孩子的天性又好动,对此他这个做师父的不禁有点感到害怕了起来。
周朴诡异地冲他笑了笑,既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提醒好友慧能,不多会时间后,仍回头注视上了台面的狂叟羊叔子,笑意充满了知足。
慧能见状,揽着小和尚步履缓缓地离开了东市,再次涌入黑夜里,随之苦笑道:“阿弥陀佛!老衲素来想着度化好友,到头来你们一个个迎佛而去,才发现自己却是背佛而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
“他这是怎么呢?”云稹不解其意地帮老妪打点着茶摊生意,听到慧能的声音后已不见其影,纳闷地向老妪问道。
老妪伸开双手,任由雪花跌落在掌心,会心笑道:“云少侠,你瞧这是什么?”
雪啊!
老妪苦笑了片刻,道:“少侠,请你仔细看看再说。”
水?
“是啊!雪就是水,水也是雪,变得只有状态,和尚终究是想通了,所以他只能离开。”老妪边给客人倒茶,边向云稹解释道。
云稹苦笑。
书读多了就是不一样,要不成了呆子被别人耍,要不就把别人当呆子耍。
――――
长安,崔府。
哐哐哐!
子夜之时,大门突然被人叩响,自齐伯死后,接管职位的是他的远房侄儿齐元让,两人对崔家倒真是忠心耿耿,每次到深夜都会在院落处查巡。
今夜也不例外,他正和几个守卫的兄弟寒暄,恰逢急匆匆的敲门声。
“谁啊?”
门外的人隔了半会,问道:“我乃洛阳马遵,特奉云稹少侠的命令,前来投奔崔长史麾下从事的,还望门卫兄弟通禀一二。”
齐元让是个明白人,从事也颇为细心,顿时跑去向崔昊告知。
不一会儿,崔昊亲自打开门前来将马遵迎接了进来,一路上不住地询问着云稹的情况,两人还没在书房坐安稳,门外的齐元让又轻声唤到:“老爷,相府刚送来的洛阳文书,指名了让老爷亲启。”
崔昊接过后,拆开登时脸色大变,煞白的双手哆嗦个不停,向马遵问道:“马兄,不知你离开洛阳的时候,云稹他在做什么?”
……
“云少侠被钱府的家奴惹怒后,像是和另一人一起去了钱家惩治钱枫去了。洛阳怎么了?”马遵犹豫了片刻,还是讲出了那时的实情。
“你自己看吧!”
崔昊狠狠地把书信拍在了桌案上,怒不可遏地谩骂道:“他姥姥的菜皮,这个没脑子的家伙估计又多饮了几斤黄粱,竟干些没头没尾的活计,活活能气死人。”
马遵也算是当事人,看了遍文书上的描述,不禁皱眉,喃喃地道:“崔长史莫要激动,这上面所说也不尽然!郡守和钱枫素有勾结,这些我比任何人清楚,如今他们一死倒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此话当真?
马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今之计,是让朝廷立即派遣人去洛阳镇守,不然黄巢大军挥师而过,肯定又是修罗地狱。”
嗯!
崔昊急忙从书房取出了他的貂皮披风,急忙交错扣上,道:“马兄,还得劳烦你陪我去趟相府,给田相爷说明情况,不然云稹大难临头不说,洛阳和长安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