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新官上任三把火没烧成,倒被别人先把自个燎了,这可是天大的赔本买卖,打死他也是不愿意做的。
楼里的暖和程度绝对是出乎平常家里的火盆的,也难怪若江会穿衣单薄,客人会光着膀子欢笑一堂了,崔昊找的位置是在二楼东北角一张中等茶几旁,两边各陪坐着位奇装怪服的美女,汉话倒也说的流利,须臾之间说笑不断。
这里的酒不是米酒也不是马奶酒,仅仅有各色各样的果味醇酒,特色的瓜果葡萄几乎样样俱全,让人数都数不过来。
“羞答答的人儿啊!面前如酒香般的女孩空被你完全冷落了,漫漫的红尘呵,为何痴情的我总被冷落”
红袖和绿萼不禁抬头向说话的人望去,只见那人身上仅披着一片灰色的衫布,乌黑的长发齐齐垂在肩膀以下,双手环胸处露出一把三尺青锋长剑,脸上的獠牙面具只留了一双幽暗的眸子在内。
“客官,你也是我们大宛国的人吗?”
红袖不管面具之下的人长得俊秀还是丑陋,单凭他刚才几句煽情又温和的语句,已起身贴在了来人怀里,抬头用那双妩媚的眼神似乎想把来人望穿一般。
灰衣汉子腾开右手温情地在红袖的秀发上抚摸不定,一边摇头道:“姑娘想必是恋家之人,可惜某并非故乡人,只盼着姑娘能赏碗果酒品尝。”
红袖闻言,慢慢地从他怀里腾出了身子,苦笑着转过身子从酒壶中斟了杯果酒,齐眉举在灰衣汉子眼前,灰衣汉子接过后一饮而尽,口里面啧啧长叹不停。
啪!
崔昊猛地在桌案上拍了一下,面上颇有愠色,吓得红袖和绿萼面色惨白,只听他怒沉沉地叱责道:“云稹,怎么哪都有你小子的存在,有你这般掩饰的吗?”
灰衣汉子用手指撞了撞面具,怀里怪气地回道:“哦?哪里出错了吗,我的崔家老爷。”
崔昊无奈地摇头苦笑道:“合着你也是顾头不顾腚的一类人啊,你再怎么打扮伪装,天行剑的寒芒却独独是逃不过本少爷法眼的,你说是吧!”
灰衣人慢悠悠地从脸上摘下了面具,随意地扔在了马遵的怀里,只见马遵并没什么不高兴,反而满脸的欢笑,倒是空把一旁的绿萼和红袖吓了个半死,因为长乐坊的规定是谁在陪客的时候出乱子,这位姑娘定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解开面具的汉子,脸上挂着两道倍加匀称的剑眉,底下便是摄人心魂的一双星目,鼻梁瘦而挺拔,红唇白牙,若隐若现地仍在浮出一番笑意。
红袖拍了拍起伏的胸口,望着云稹苦笑道:“原来你们认识啊!差点吓死我们姐妹了,你们不知道长乐坊的规矩吗?”
规矩是给人定的,但不是给云稹这种人定的。
因为二十多年以来,他好像从来就没守过什么规矩,更别说是在二十年后了。
云稹当即含笑赔罪道:“这两位妹妹倒也生的水灵,刚才实在有些对不住,只是云某平时和这位崔兄开玩笑惯了,一时才让你们措不及防。”
见他说的平淡无奇,崔昊的心里更是怒气上涌,哼声说道:“红袖绿萼,你们难道就没听说过最近大闹西街钱府的云少侠吗?如果多出去打听打听,想必你们也会见怪不怪的”
云稹扣着鼻子,嘴角扬起一副诡异的笑容,缓缓地贴着红袖坐倒在席子上,二话不说径直给自己斟起酒来。
绿萼向来沉稳,这时也不禁诧异道:“原来是他!”
“如假包换,如假包换!”云稹一边饮酒一边含蓄地拱手笑着说道。
自古美女爱英雄,绿萼和红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