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
睡梦中只觉有人在他脸蛋上拍打着,但是两层眼皮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黏在一起似的,兀自挣扎了许久才睁开,看到眼前的熟悉面孔,心血来潮激荡,喊了声“大哥”后便又不省人事。
云稹见状,那还顾得上再整顿兵马收缴叛军,只身抱起云天,抬头暴喝道:“开城门!”
云天身上所中两箭,左臂之上的那根穿过了皮肉而连,并没有伤及筋骨,比起胸口处的那道伤口已算是小伤了。
胸口的那枝箭插的很深,饶是军中的老军医也不敢保证在拔出的时候,会不会伤及心肺,纷纷摇头不敢接手。
云稹回想起当日离开时徐慧对他的嘱咐,蓦地心里一通,将在场的闲杂人等悉数赶了出去,独留下了杨九风在旁照看天儿,道:“先生,现在天儿命悬一线,羽箭必须得拔出来,你也听到他们说不能靠外力取出,我想还不如由我以内功为他一试,兴许还有点生机。”
到了此间,杨九风也没了主意,得知云天用自己传授的功夫挫败了王彦章这等猛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但想到徒弟此刻生死未卜时又不得不大皱眉头,道:“老夫定在旁为少侠护法,不过无论内外取箭都得先护住天儿的心脉,否则”
两人商议过后,由杨九风以内力周转保云天诸身脉门,再由云稹以玄功激发云天体内的潜力,将羽箭自行运出。
取箭的流程颇为复杂,云稹和杨九风取出胸口的残箭后,不由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杨九风再为云天把脉时,虽然感觉他的体内气血虚弱,但倒也如常人般运行自如,也不再为他过度担忧,情知剩下的也就是让他好生养伤罢了。
云稹暗自点了点头,怒气汹汹地从外边调拨进了今天的守城将军,问道:“究竟是谁派天儿出战王彦章的,难道襄阳城的将军都死绝了吗,竟然会派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出战。”
那些将领抗不过云稹的逼问,只好将杨九风走后的实情一一道出,当云稹听到是金吾卫右将军王拓挑唆天儿出城激战时,奋力地在桌案上拍道:“王拓!他此刻人在哪里,立即传他来见我。”
时值夜半,城内到处是询问王拓将军下落的城防将士,最后打听之下才知王拓一直在醉春楼里喝花酒,现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胆子大点的上楼看了看情况,并不敢动这个天朝派来的庸才,只好匆匆赶回去回复云稹。
什么?
“老子兄弟两人都在为襄阳浴血奋战,他倒是会享受生活,远离京城后竟找乐子逍遥,根本把守城当做了儿戏。”云稹情知这些人碍于王拓钦差的身份,不敢动粗,只好带了一帮天门的亲信,浩浩荡荡地挺进醉春楼。
醉春楼。
场子如名声一样,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乐子,向来是寒酸之士垂涎三尺而富贵朱门纷纷的地方,无论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只要你有钱没去过襄阳的醉春楼,那就跟你没来过襄阳一样,出城门吹嘘也没什么资本可言。
云稹刚进醉春楼的大门,只觉楼内到处盘桓的是些妩媚骚气,驻足未定之际,忽然从二楼走来一位风骚徐娘,嗲声嗲气地诡笑着道:“哎吆!这位军爷是初次来这等地方吧,那就由奴家为你介绍,这里的酒和姑娘”
“嗙!”
话还没说完,那个妩媚的贵妇人就被云稹用剑柄打晕了,云稹望着她躺在地上死气沉沉的样子,边向楼上走边吩咐手下的兄弟,道: “她的话有些多,你们把她吊在外面晾上一夜再说!”
由于王拓的喝花酒的地方早就被城防将士得知,因此云稹他们并没有走太多的弯路,三下五除二便到了王拓所开的房间,开门之际却传来了一股恶臭,除过三五个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