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做客的待遇会被人五花大绑,云稹懒得跟他计较这些,直言道:“田令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挑白了说,你究竟想怎么着吧!”
田令孜自然还是希望云稹按照他的安排,在襄阳步步为营以退黄巢叛军,道明心意后,只听云稹愣了半晌反而大笑了起来,道:“黄巢此刻在江西作乱,你不去管他,反而紧盯着我不放,看样子你是连自己的敌人是谁都没搞清楚,当初我竟和你沆瀣一气,真是瞎了眼。”
云稹的话句句如同冰刀一般刺入田令孜的心窝,但在这样纷乱的时代,他不得不这么做,谁也无法保证第一个黄巢倒下,就会出现第二个乃至更多人效仿黄巢,也许这就是政事,宁可错杀也决不能错放。
江湖是天下人的江湖,天下却是李家的天下,毕竟现在的天子还姓李,所以听话的人可以留,不听话的只能杀,王拓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就算江湖人都围着他打转,但违背了这条潜在的规定,谁都甭想活。
“我在跟你说最后一遍,放了他!”
云稹手上的天行剑已横在了田令孜眼前,在此之前他还在路上考虑要不要和田令孜撕破脸皮,但刚才听了他心中的“大道”,自知此道非彼道,他们两人心中的抱负和信念实在相差太大,也就用不着再厚此薄彼。
“你以为就凭你可以胁迫的了本相吗?江湖上成名的高手并不止你一个,你也别再躲藏了,故人相见怎么都得出门远迎一下不是。”田令孜突然话锋一转,整个人都是一副谈笑自若的样子,气定神闲地对着身后的帷幕说道。
云稹不禁皱了皱眉头,情知田令孜现在在朝中已是只手遮天,除过那些铁了心反叛大唐的,几乎没有他请不到的人,定睛望着帷幕后的背影,心里起伏不定的疙瘩乱窜,莫名地觉得那人似曾相识。
熟悉的背影,久违的气息。
难道他是
茅山道人?
还不来得及云稹反应,帷幕后的身影已抢先站在了小叫花的身前,狞笑着哼道:“云门主,咱们可真是冤家路窄啊!怎么见了老朋友是这种反应,弄得老人家我倒有些不好意思。”
云稹呆若木鸡地对着茅山道人冥想,他不是已退隐江湖了吗,怎么现在和田令孜这家伙勾搭在了一起,还真别说,这两人配合在一起可真是完美,妥妥地狼狈为奸,扬言道:“道长,你不归隐田园避乱,此刻返回长安,难道是急着见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了吗?”
两个徒弟的死一直是茅山道人的痛楚,此刻被云稹旧事重提,脸上顿时泛起了阵阵青光,瞥了眼身后惊恐的杨小吉后,又笑道:“你小子到现在还想使诈,别忘了你的徒弟此刻正在我的手里,反正我杀人的手法多样,你让我痛惜多年,我也不能让你好受。”
云稹暗叫糟糕,他知道这个老毒物是出了名的歹毒,是能施毒于无形之中的高手,正愁没机会救走杨小吉,只觉背后一阵暗器袭来,立即摇身一变闪在旁边,却见暗器的去势不偏不倚正是茅山道人的诸般大穴,不禁心里窃喜,天行剑已随心化作一道寒光穿向茅山道人。
“你这个叛徒!”
这是茅山道人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也不知道他是对谁说的,阴暗的堂上就那么几个人,铁定不是田令孜下的手,云稹挥剑斩断了捆绑杨小吉的绳索,抱起他缓缓准备离去。
“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田令孜见状,只觉云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由地瑟瑟发抖,紧握着双拳问道。
云稹回头瞥了瞥他,道:“相爷多虑!云稹既然来了肯定是要走的,至于茅山道人你自己请来的你自己收拾去。”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