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拓跋武顶着一头蓬松的头发,趁着酒兴发疯般地咆哮着,不断拨开两侧的人群,浑浑噩噩地站在云稹的眼前,摇摆不定地吼道:“他人呢?风羊老道……”
见此情形,云稹心里委实叫苦不迭,冷哼道:“人家都走了七八个时辰咯,谁让你贪杯不醒的,快点收拾东西,咱们也走吧!”
当拓跋武听到风羊真人已悄然离去时,沉重的眼皮垂垂地眨巴了几下,忽然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丝毫不顾及他在群雄眼中的气度,边哭边骂道:“老子追寻他半辈子,就想和他一较高低,结果……”
云稹一时听得心酸,好气又好笑地望着他,散开众人,独留他们二人在内,诡笑道:“拓跋兄,你哭的早了点,我忽然想起昨晚真人留给了我件东西,还说专门是给你的。”
什么?
拓跋武望着明晃晃的信封,豁然起身端了过去,边拆边埋怨着云稹,道:“你个混蛋怎么不早说啊,快给我看看,白白让老子为他撒了几滴猫尿,他妈晦气!”
……
看过信封后的拓跋武傻愣愣地立在庭院内,没有任何动作,连表情都像是凝结住了似的。
云稹见状,急问道:“怎么了?”
拓跋武也不回答他,正色反问道:“老实交代,你看过没有?”
云稹倍感莫名其妙,只好摇了摇头。
“那就好!”
拓跋武说罢,顺手一撮直接把信笺揉了个粉碎,扬长大笑道:“他姥姥的,风羊老道真是够意思,他让我去找他,却不让你看信。”
……
云稹望着瞬间得意忘形的拓跋武,心里竟然除了气愤还有种难以描述的难受,对他又不敢采取措施,只好眼巴巴地任其离去。
天亮后,云稹带着一万多人马纷纷扬扬从东市而出,临东街行过,嘴角异口同声地叫喊着:“李花终是木子离,柳叶难断真人留。”
一时声势浩大难以置信,仍躺在小妾被窝里的洛阳郡守,却对此时毫不知情,府衙的人也不敢向他通报,倒让云稹一行人来了个风光,走了个霸气。
万余人的阵仗,一路上每逢一个长亭散去一批,每遇山水连同别去数百人,从早至晚竟七零八落地散了个干净。
官道上只剩下了云稹,少年剑客和拓跋武三人,云稹心里微凉,强自压抑着自己,说道:“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们也去吧,珍重!”
“妈的!”
拓跋武白眼翻了数次,冷声骂道:“分别就分别,哪来那么多酸溜溜的话将,要我说啊!你回你家,你找你妈,我他娘……也不知道要做啥了,算了算了,都滚吧!”
一个三岔路口,等待他们的真会是不同的命运吗?
云稹和白衣少年道别后,乘着斜阳仍自向南奔去,白衣少年独自站在空旷的原野中,踟蹰了片刻后,突然翻身上马向云稹的方向追去。
“门主,等等我!”
云稹闻言,回头老远地就望见一团白影,苦叹着返身奔去,道:“兄弟,你怎么又跟上来了?”
白衣少年呲牙咧嘴地笑了笑,道:“拓跋武那混蛋净瞎说,我又没爹没娘,去哪里找住所。天黑了!我怕黑,还是跟随门主一路比较安全。”
云稹心知他说的都是假话,分明就是不想走而打的幌子,顿时对着他也笑了笑,说道:“我也没爹没妈了,正好咱们结伴而行,让那混蛋自个受罪去。”
夕阳并没有悬空多久,伴着周围寺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