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长些捕快道:“原来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适才我二人误会了少侠,还请莫怪。如今少侠擒了人贩子,还请与我二人到县衙走一遭,领了赏银也不迟。我叫朱毕。”说着有指了指另一名捕快道:“他是韩君武,是县衙里的捕头,少侠请了。”卢云这才知道这两名捕快因何追赶自己,只是他也并未放在心上,更不在意那些赏银,只道:“在下卢云,还有些事情不便久留,这些人贩子就交给两位了,自此别过。”说罢转身欲走。朱毕拦着道:“少侠要去哪里?可是要出城?”卢云点头作答,朱毕倒是热心,说道:“少侠今天怕是出不了城了,这个时辰城门已经关了。”卢云一拍脑袋,懊悔不已,怎么就将这档子事忘了。朱毕又道:“少侠不要赏银,我二人亦不勉强,今晚还是在城中找个地方住吧,出了这砖窑往南走半里路,就是这城里唯一的一家客栈,少侠歇息一晚,待明日开了城门再走。”卢云道了声:“多谢相告。”提足向外走去。
卢云走后,朱毕道:“韩捕头,你在这看着他们,我去县衙里叫人来?”韩君武道:“你去吧。”他望了望那对苟且男女又道:“今天抓了偷小孩的贼人就不为难你二人了,赶快去吧。”那对男女闻言大喜过望,前恩百谢忙不迭去了。朱毕道:“韩捕头,这样不太好吧?”韩君武冷哼道:“莫非你想拿了赏银之后去送于那卢少侠不成?”朱毕道:“人贩子是卢少侠抓的,我二人本就没出甚么力,况且卢少侠说了,这些赏银他不要。”韩君武道:“那是他初来乍到,不知道赏银的数目,若是知道,怕是没你我的份了。我故意放走了那对男女,就是怕事情传出去。朱捕头,你就别故作清高了,咱俩是一个澡堂子里洗澡,知根知底。可别对我说,你不在乎这些赏银。”朱毕迟疑片刻,终是说道:“难保那对男女不将事情说出去。”韩君武道:“这个你大可放心,他二人苟且之事若被人知晓,难免会被装进猪笼,沉到水塘子里,怕被人发觉都来不及,怎么会宣扬出去?”朱毕道:“那好,你小心守着,我这就去叫人。”说罢自顾去了。
这小城的县太爷是个读书人,胸中颇有些文墨,寒窗十年考取了功名,只因性格刚烈,不屑屈膝打点那些阉宦,被安插到了这个偏远小县城做县令,几经磨砺,他已无当年雄心,虽不祸害百姓,却也并未造福一方,这小县城之贫困一如昨昔。此时戌时刚过,县太爷已早早入寝,只是他并未睡着,身旁他那肥胖的夫人呼噜连天,实在吵人。眼下他已年近四十,只娶了身旁的这一位夫人,却没为他诞下只男半女。日间,他承县里王员外相邀赴宴,席间,那些个员外郎,商贾尽皆妻妾成群,貌美如花,不禁让他对身旁的夫人越发不满。他也曾想着添一房小妾,只是这槽糠之妻却凶悍得紧,一哭二闹三上吊,弄得四邻皆知,他也只得作罢。只是日间的境遇不禁又让他这门心思活泛了起来,身旁的胖夫人翻了个身,把一条粗实的腿担到了他的身上,县太爷不耐烦将那条腿推开,心中恨恨想道:“我也是受够了你这肥婆娘,明日就要纳房小妾,你不是喜欢哭闹上吊么,这次也没人拉你,你就吊死好了。”他正心猿意马之时,却听门外值班的捕快叫他:“大人,大人你睡了么?”他披衣起床出门,没好气问捕快道:“半夜三更的,有甚么要紧事?”捕快一脸欢喜道:“大人你快去看看吧,韩朱两位捕头抓获了偷小孩的人贩子,还救下了三个小孩。”县太爷一听,心道果然是好事,这下子就可以向丢失小孩的那些人交代了。
县太爷于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