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暗河逃生,衣衫尽湿,是夜寒露冰冷,不自觉寒颤不已,好在此地离临安有段路程,独孤小山和六子捡了些许枯枝,升起一堆柴火,四人围火而坐,亦不急于一时奔走亡命。
天明时,六子联络道临安城左近的漕帮中人,准备了船只酒食等物预备西返。四人皆是疲累,于船上了了吃着早饭,不想卢云却是碗筷不动,只是捧着一坛子酒猛灌不已,神情木然。“卢兄,卢兄。”独孤小山叫唤了两声竟是毫无回应,伸手晃于其眼前,卢云亦是不觉。直将一坛子酒喝光,卢云方颓然倒卧于船板之上,兀自睡去。
船行半日,路经一小镇,众人停歇一阵,由一漕帮弟子去镇上寻了一大夫前来为卢云把脉。那大夫只道卢云脉象正常,如此光景怕是心病所致。独孤小山强求了几幅草药,煎煮之后灌于卢云服了。
一连两日,卢云依旧不吃不言,只是把自己一次次灌醉,清醒之后复又如此。那船虽是不小,却是被卢云酒醉吐垢吐得一塌糊涂,恶臭扑鼻。不得已,四人弃了船走陆路,奈何卢云烂醉如泥,又为其购置了一辆骡车代步。不过半日,那骡车亦被他吐得臭不可闻,观今时之卢云心死如灰,蓬头垢面,衣着破***那些个乞丐尚且要邋遢三分,不过匆匆几日,却似苍老了十年。由于远离临安,独孤小山等人也不急着赶路,又见卢云如此,更是放缓了脚步,但愿流连湖光山色间,能让卢云重拾昔日风采。这日,天蓝水清,微风拂面,独孤小山等人信步行于山林道上。秋日艳阳暖照,鸟鸣悦耳,更有远处丘陵地上一梯梯稻子将熟,呈现出黄金色,好一副殷实秋景。正行见,却是从道旁的林中蹿出两人,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人振振有词:“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裁。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独孤小山放眼望去,却见那拦路两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那胖子体长脸黑,形如一尊铁塔,手持两柄大斧头,威武不凡;再观那矮瘦者,年近五旬,老神在在抽着一杆旱烟,吞云吐雾,似是不曾将独孤小山等四人放于眼内。六子上前几步抱拳道:“两位好汉,今日我等路经贵宝地,初来乍到,未曾拜会山头,还请多多包涵,不知好汉如何称呼?”
那瘦者鼻中冷哼了声,一抖烟杆道:“好说好说,江湖人称要钱不要命的铁杆判官就是我了。”
那手持双斧的汉子亦道:“好说好说,江湖人称双斧劈八山的就是我了。”
六子思索良久,却是从未听说过这二人,心下暗忖:江湖之大,能人异士不知凡几,又岂是自己悉数知晓的?当下客气道:“久仰久仰。山水有相逢,小弟乃漕帮弟子,途径贵地,望好汉莫要为难。”六子这一番自报家门,望其知难而退,不想那铁杆判官毫不买帐,老气横秋道:“我管你是漕帮还是马帮,从这儿过,就得留下钱财,不然,把命留下也成。”
那自称“双斧劈八山”的汉子倒是有趣的紧,待铁杆判官说罢,竟是将其言语又重复了一遍:“对。我管你是漕帮还是马帮,不把钱财留下,把命留下也成。”
这“双斧劈八山”如此行为倒叫六子一阵面热,这哪是什么三山五岳的好汉,明显是一痴傻之人。葛新月更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