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在蛇洞中前行了多久,此时也辨不得方向,在蛇洞蓦地一个突转,一道光亮迎头照射进来,只刺得他双目生疼,原来在黑暗中久了,乍见光亮,双目不能适应。独孤小山一颗心“嘭嘭”直跳,又前行一段,已是蛇洞尽头,这是一片颇为稀疏的山林,山林中,几多耐寒的鸟禽“喳喳”鸣叫,还有那些光秃秃的树木,泛黄的土石,这一切竟是那么的美好。独孤小山的衣衫被磨出了好几个洞,他也未放心上,只是躺在地上纵情吐纳这山林的气息,逃出生天的他心情是极好的。只是他突然一个激灵翻身站起,心道:“雕兄还不知我已经出来,这么久了想必等的着急了。”他复又潜进了蛇洞,朝来路匍匐行去。
独孤小山进入蛇洞后,丑雕一只守候在石壁前,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丑雕越发不安躁动起来,几次三番振翅飞到蛇洞前探查,只是望不见独孤小山,也进不了蛇洞,又落回地面上焦躁游走。
猛然间听得上方石壁上的藤蔓一阵声响,丑雕抬头去瞧,正见独孤小山满脸土灰扒开挡在蛇洞前的藤蔓,丑雕嘎嘎嘶鸣,眼中尽是欢喜。
独孤小山跳落地面,对丑雕道:“雕兄,这蛇洞里有出路,咱们不必困死在这崖底了!”丑雕又是几声欢鸣回应。独孤小山道:“雕兄,你自行飞出了崖底便是,我们出去之后再聚,到时我以啸声为号。”说罢,他清啸数声示于丑雕。独孤小山不懂兽语,丑雕似是能听懂他所说,点头振翅飞去。
太阳西沉,暮气上涌。无极山的某处山林中,一人一雕重逢,独孤小山道:“雕兄,多谢你这些时日的不离不弃相伴,只是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要告辞了。”丑雕望着他,眼露不舍,竟是学着那日在寒潭边独孤小山拥它模样,展开了双翅去抱他。独孤小山垂泪道:“雕兄,你多保重,我去了。”他虽有感丑雕情义,只是自身背负极大冤屈以待洗刷,还有葛新月,他实在割舍不下。
独孤小山才走出数步,略一回头,见丑雕怔怔站在原地望他背影,再度泪流道:“雕兄,保重啊!”说罢再不回头向前兴趣,奔不多远,忽听身后雕鸣,再一回头时,见丑雕竟是跟在身后,他停步忖道:“难得雕兄有情有义,却是我俗事太多负了它。”丑雕收翅落地,隔着独孤小山三五步的距离,却不上前,只“啾啾”低鸣,眼望着他,大有不舍。独孤小山只觉心酸难受,似是与手足亲朋生离死别一般,却是强忍着悲戚对丑雕喊道:“雕兄,我这一去还不知能活多久,雕兄莫再跟着我了。”他转头再行,丑雕果然不再跟随,仍拄在高岗上眼望着他。独孤小山没来由一阵失落,只在心里重重道:“雕兄,保重!”发足向前奔去。
逃出生天的独孤小山展开身形向白马渡奔去。在崖下时,他只觉必死,虽是想念葛新月,却想来思去只得悲戚痛心,然而,这一刻不一样了,“葛姑娘,我这就到你身边去。”独孤小山在内心深处嘶吼。
隔得老远,葛天明就望见了独孤小山,开始时只觉是花了眼,临近了方知是真。“独孤兄弟,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你是怎么从那悬崖底上来的?”葛天明站着没动,他没有去拥抱独孤小山这个相处时日不长却以真心相待的兄弟,但他的声音是颤抖的,他的双手也是颤抖的,他向来习惯着收敛内心的情感不表现出来。独孤小山道:“多谢葛兄挂念,此时说来话长,容小弟日后再禀。葛兄可否告知,葛姑娘现在在哪?”落崖死而复生,独孤小山放开了不少。
葛天明带着他行至绣楼前,说道:“独孤兄弟,你进去吧,舍妹就在房内。还有,现在东方少爷也在府上。”独孤小山此时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