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随行的罗参将说,镇远侯一行在河州附近遭到敌人埋伏,待罗参将领人赶到,就见镇远侯身后的侍从已被尽数射死,在山谷下的巨石堆中不仅寻到许多辽人的尸体,还寻到了镇远侯的宝剑,可唯独不见镇远侯的身影。”
李云召闻言,眸心有精光闪烁,立时道;“罗义垌可曾派人在周边寻找?”
“回皇上,罗参将已经联络河州知府,河州总兵也是派出了人马,几乎将河州周边搜了个底朝天,可却无论如何都寻不到镇远侯的蛛丝马迹。”曹公公忧心忡忡,万重山乃大齐名将,多年来一直将边疆守得固若金汤,他若失去了下落,边疆定是军心不稳。
“一群饭桶!”李云召顿时发火,“河州已近京师,那些辽人究竟是如何进的关?燕州知府的脑袋他究竟要还是不要?”
“皇上息怒!”曹公公弯下身子,“眼下,还是找到镇远侯要紧。”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让他们继续给孤去找!”李云召厉声呵道,说完,他又是开口;“传令下去,京师周边各州务必要加强戒备,若遇可疑之人,一律杀无赦!”
“是,皇上。”
李云召眸心沉郁,他复又在椅上坐下,倏然握住拳头,向着案桌上砸去,就听“咚”的一声巨响,曹公公大惊,失声道;“皇上!”
“万重山!”李云召心乱如麻,他身为大齐国君,自是比任何人都明白万重山不论是对万家军,还是对边疆,亦或是对对大齐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眼下他偏偏失去了踪影,如何不让人心急如焚。
“他不好好待在边疆和辽人打仗,他回京做什么?”李云召声音中蕴着怒火。
“这”曹公公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何须吞吞吐吐!”李云召满是不耐。
“依老奴愚见,镇远侯此番回京,应当是为了陈氏。”
“为了一个女人,他连身家性命都不要了?”李云召抬起头,声线阴沉而冰冷。
李云召话音刚落,就见从殿外匆匆走进一个内侍,向着他跪下道;“皇上,冷宫那边方才传来消息,说是辽国公主让人给劫走了。”
李云召闻言,眸心顿时变得阴暗可怕,他扬起手中的奏章,向着地上狠狠挥去,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宫中守卫莫非都是吃白饭的不成?竟让辽人在眼皮子底下潜入宫,带走辽国公主?”
见李云召发怒,殿中诸人俱是齐齐跪了下去,前来报信的内侍更是胆战心惊,匍匐在地上,“皇上息怒,冷宫的守卫让人尽数打晕,据醒来的人说,只说那人武功极高,甚至无人看清他的样子”
“够了!”李云召打断了内侍的话,“让侍卫统领来见孤!”
“是,皇上。”那内侍不敢多待,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
“皇上”曹公公提心吊胆的看着李云召,就见李云召在椅子上坐了片刻,而后站起了身子,向着殿外大步走去。
“不知皇上是要去哪?”曹公公快步跟上,小心翼翼的开口。
李云召脚步微顿,他没有说话,只大步离开了宫室。
河州。
屋子里燃着一盏幽暗的灯,将女子的身影淡淡的映在墙壁上。
纳兰穿着汉女的衣裳,长发尽数包在头巾之中,露出的脸蛋亦是抹着碳灰,只将雪白的肌肤尽数遮住,她这一身装扮的毫不起眼,扎在人堆中犹如最寻常不过的乡下女子。
因着要惹人耳目,她的随行并不多,唯有萧德忠一人,其余诸人便是扮作客商,隐在了纳兰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