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尚非常忌惮,处处提防监视。叔父境况十分凶险,稍有不慎让人抓到把柄就会万劫不复。叔父慕云尚便佯装癫狂,终日酣饮,醉后哭天抢地,大小便不知如厕,有时披头散发,大声歌呼,跪拜乞食。宇文部的人便再也看不上他,不再严密监视。叔父因此佯装疯癫四处游荡,将宇文部的山川形势,关塞部署都默记于心。父亲感念兄弟情谊又对大伯的死心怀愧疚,最重要的是慕云尚并未叛乱,只是因为害怕才逃走。于是派商贾刘泰新到宇文部经商,借此试探慕云尚的心意。叔父见到刘泰新,并未说话只是捶胸颔首。父亲听说后说:“慕云尚想家了。”于是又派刘泰新去接应他归来。叔父拉弓三石,用的箭很是粗长,父亲为他制造了趁手的弓箭让刘泰新埋在路边,悄悄告诉叔父。叔父趁宇文部不备,偷出宇文部的名马,携同两个儿子取出弓箭,上马奔逃。宇文吉派骁勇骑兵百余人追赶。叔父说:“我久居客乡,感念故土,既然已经上马,绝对再没有回去的道理。我每日佯装呆痴,其实技艺并未荒废,你们不要逼迫我,自寻死路。”追来的骑兵轻视叔父,飞奔而来。叔父又道:“我久住贵地,心存感激,不想杀死你们。你们站定一百步把刀立起来,若我射中刀环,你们便返回;如果我射不中,甘愿下马引颈就戮。”追兵哈哈狂笑,解下佩刀插在地上,叔父弯弓射箭,正中刀环,终于脱险回到龙城。
回到龙城的那年,也是慕云叙首战的那一年。叔父再也没了当年的风采,变的沉默寡言,幽幽独处闭门谢客,领兵打仗却丝毫不含糊,每每冲杀在前身先士卒,却从不争功。父亲也十分厚待叔父,赐封叔父为牧王,为他修建了气派非凡的王府。
目前像极了当年父辈的情况,父亲和叔父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奈何奈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前世孤苦伶仃常常渴望羡慕手足之情,而今兄弟姐妹众多,却让慕云叙不禁觉得害怕,虽然与大哥慕云贤关系并不好,真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