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关灯 特大 直达底部
《天工开物五皇子》正文 第二十五章 牧猪山郭善贵
    战乱是孳生土匪的沃土,落草的土匪像丧家的野犬,释放出潜伏在体内的野性,亮出獠牙,从驯服的家犬化身野狼,啃食着破败的山河,将百姓敲骨吸髓。古之匪字,原意为筐类竹器,引为行为不端、甚而劫财害命者。土匪的定义则指在地方上抢劫财物、为非作歹、残害民众的武装歹徒。土匪号土,多土生土长,盘踞一隅。有武装,不纳税、不纳粮,不与官府往来,天高皇帝远,辖区自治,自成一体。有匪则有居,有匪则需饮食消费,有匪又需武备补充。这些都与钱粮有关,从何而来,不在官家编制自然官家不管;不在民间供奉百姓自然不供。只有一条路,依靠武装抢劫、掠夺。自然百姓就不得安宁。土匪占据山林称山匪,占据海域称海匪,占据草洼自然称作洼匪、草寇,大土匪郭善贵既是个山匪也是个洼匪,还是个海匪,平日盘踞牧猪山,为祸牧猪山四周的洼淀百姓,有时也沿河如海抢劫商船。

    牧猪山被几个大的洼淀环绕,牧猪山下有小村,村廓如岛。东去渤海百十余里,北至青云城二百余里。往来出入洼淀只有行船,穿蒲入苇千转百拐方能进入。苇洼里的船称小排子,窄小灵便,穿行如鱼。村有二十余户洼民,以养苇割蒲捕鱼猎雁为生。小村虽小,其周边的大苇洼自有一番美丽景色。春来万顷苇洼翠绿如毯、雁翔鸥舞;夏来苇荡澄碧,风中相拥,游鱼腾跃;秋至芦花齐放,如涛如棉;入冬,冰上之苇,如粱如黍,待收待割。千百年来,洼民就是在这种环境里生存,草洼是他们衣食之地。祖先在这里长眠不醒,枕着洼里的芦根迎来一个又一个的日升日落。六百年前,曾有寇姓人居住得名四寇村。后有乡老心血来潮,认为寇字与匪盗有关,继续沿用不祥,即联名上报县衙,改村名谐音为“扣”。岂知,此后四扣村真出了个惊世骇俗的匪枭,有违那些乡老们善意的初衷。

    传说在牧猪山中有金猪,有高人锐眼识破,经年在山里放牧,梦想擒得一群终身享受富贵。几年后被临村一贪财者捷足先登,藏于草中捉得一只,但仅拧得一金耳,却被蹬瞎一眼。猪群逃散从此无寻,由此也断了人们贪财之梦。牧猪山来历似由此传说而来。大土匪郭善贵四扣村人,早年丧父随母四处乞讨,长大后从军,军队溃散后逃回家乡,盘踞在多台沟附近的牧猪山上,有匪众两千余人。

    郭善贵似乎命中注定就要当不折不扣的土匪。一出生,骨子里就有与众不同的特质,这特质即是生死不怕、心狠手辣。数九隆冬,寒风凛冽,洼淀冰封雪盖,一副肃杀的景象。孩童时代的郭善贵,家里穷,鞋要做给大人穿,小孩一年四季没鞋穿,只好光着脚过冬。和几个小孩走过冰坑去玩,脚板冻得成了冰跎,他把胳肢窝下夹着的苇草放冰上,跺跺脚,稍缓不觉冷了,拾起苇子再走。稍大,就和大人一起打草、割苇、治鱼,担起生活的担子。冰上抓鱼是冬天洼民无事可做时的劳作。他肩扛捞鱼的捞快,一头挂个丁字型铁头冰镩。冰镩猛然滑落,穿透脚面,他一时火起,拾起来向脚面连穿三下,伴着嘴里三声发狠的“操、操、操!”立时脚上血肉模糊,照常抓鱼不误。大人们惊叹这小子不是凡人。郭善贵确实如同缺少疼痛神经一般。初夏,在浅水里打麦黄草,以作牲口冬日的细粮。天天在水里泡,时间一长腿上长出了疥疮,奇痒无比。一蒯就破,一破连一片溃烂。歇息时,别人用手在水疥周边搓搓挠挠,他却解不了痒一时性起,用镰刀割下一溜长疥肉皮扔水,立时鱼儿围拢抢夺。别人倒为他疼得缩了脖子直喊哎呀。无疼痛神经,还不溃烂,一时传为奇迹,都夸这小子有种。郭善贵成人后,长成了一条大汉,眼露凶光,人们见了就像鼠见了猫自然惧怕他八分。

    郭善贵身高马大,剽悍狠毒,但对他母亲却又尽孝有加,容不得自己老娘有一点亏吃。当兵前,老娘给他做了一双鞋,让他穿上试试大小。郭善

-->>(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