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豪再也忍不住,道:“这里已经够偏了。老林,你我多年老友有话不妨直说。”
林逐箭嘴巴刚要张开,好像又顾及什么,又把嘴巴闭上。
刑豪见林逐箭这般婆婆妈妈的,实在受不了,玩味道:“难道是你在天地局里把刚领的饷银输光了。”
林逐箭摇了摇头。
“那是人到中年,体力不济,夫妻生活,力不从心。”
林逐箭干瞪了刑豪一眼。
“哦,也不是啊,那就一定是在染香坊风流,一不小心中了……。”
“停,停,停,人家都说边城刑豪刀法精通,其断水双刀刀意千变万化,时而惊涛骇浪,时而绵延不绝,当悍勇天下。却不知其更有一张惊世骇俗,冠绝天下的巧嘴,就算那骂街的泼妇在他面前都要退避仰慕,礼让三分,只可惜呀,天地之间,偏只有我一人领略他这张嘴的风采。”
刑豪哈哈大笑。二人吹嘘玩笑之后。刑豪收起了笑容,脸上再无戏虐之意,再一次重复道:“老林,你我兄弟十几年。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林逐箭也恢复正色,开口道:“我觉得,曹离已经愈来愈有问题。”
林逐箭停了停,预判着形豪惊讶的反应,却没想到,形豪不动声色,仿佛在他意料之中,只得接着道:“自三年前,幽潭一役之后,他整个人都受那神秘功法潜移默化的改变,你还记得他刚入伍时,多么的朝气蓬勃,热血沸腾。再看看那后来,他时常一个人躲入阴暗处,许久不发一言,做事也变得冲动,而且,现在变得更加好战嗜血,甚至往往不顾他人的生命,你看这次的猎熊,如果曹离按你的指挥行事,也不会让王山伤得这么重。”
形豪听着,没有反驳。
“我知道你们兄弟情谊深重,你对他的了解远多于我,但是常言旁观者清,希望你多做考虑,你既是他兄长,又是边城队队长,一切决定都由你。作为你十几年的战友,我也支持你的任何决定。”林逐箭说完,不等形豪再说什么,兀自双手靠背,摇着头走了。
形豪望着林逐箭,看着他略显佝偻单薄的背影,又回想起当年入伍时,站在他身旁那个气宇轩昂,英姿飒爽的青年,不禁感慨时光荏苒,岁月如流。再想起过往岁月,林逐箭无数次与他出生入死,而这一次便是自己最后一次和战友们一起战斗,心中不免有些酸楚,道:“老林,谢谢你。”
林逐箭听罢,抬起手摇了摇,算作“不客气”
形豪从不说如此矫情之话,今日难得一次,却被林逐箭如此“冷漠”回应,心中不爽,“报复”道:“我听闻赵家铁铺对街的郎中医术精湛,若是你真的中了,还是及早寻医为好。”
林逐箭听完,虎躯一震,随即那只抬起的手做了一个极其不雅的手势之后,转身便消失在长廊的转角处。
第二日傍晚,东独山又开始下起了雨,雨丝细如牛毛,淅淅沥沥的轻拍着杨树的新叶,像轻拨弦末发出的余音,柔和细腻,格外好听。黑熊消失之后,在林里深处,不消一日,这大自然便耐不住万籁俱寂,一点一点地恢复了生机。而快要入夜的这个时刻,当属虫鸣,高歌得最为嘹亮生动。
边城护卫队借着法阵外的一片空地,搭了两处营帐,众人拾得些干柴,堆聚在营地中央。尼森一招‘烈焰冲’生火,惹得众将士拍手叫好,尼森很享受这样被崇拜带来的虚荣,右手摆弄腰间一枚朱雀流光玉佩,自豪道:“善言师傅送的这火雀玉佩,果然非寻常凡品可比,令我火系威力激增不少。”
众人一听,更为吃惊,其中一位新兵忍不住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