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样珍贵的东西因一个女子而失去了,于是一直耿耿于怀,我想要报复她。”
“报复?”赤暗自冷笑: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原来是要玩弄良家女子。这个恶女人。
“能让一个人痛苦的事,莫过于让她爱得刻骨铭心,随后痛彻心扉。”颜语行当时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娘子,拿着筷子沾上酒液往对方的嘴里送去,那神态慵懒撩人,就像一只暹罗猫。
赤当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一个男孩能懂什么女孩心思?他只好委婉的推辞道:“我自小与母亲分离,也不会女儿家的细腻,这事还真不好说。”他假做羞涩的低头,心里恨得要死:娘的,老子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这忸怩样子忒恶心人了。
也不知颜语行当时信没信,反正她之后便再也不提这个话题。赤也就十三四岁,虽然要比同龄的孩子高大些,那也只能看成十六七岁。他的身骨还未长开,扮作女子倒也有八分像,看起来像个小家碧玉。
他在颜语行面前甚少说话,一直低眉顺眼,很容易给人温顺腼腆的感觉,总之老鸨是信了她,只当她还未开,苞,还是个羞涩的大姑娘。
赤来青楼为了为官府抓采花贼,对于颜语行倒也没多在意,纵然她与女子玩着假凤虚凰的游戏,那也是人家的事,他丝毫不上心。
可之后发生的一切,又令他对这个喜好女风的恶女仇根深种。
“到底是谁惹了谁?”大半夜的,正是采花贼出动的时机,赤也打起精神,警戒的看着周围的变化。那时花楼里仍旧莺歌燕舞,觥筹交错,喧嚣热闹,可他从这片纸醉金迷的烟花地里,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娇喝。
他仿佛看到黑夜被撕裂了道口子。他知道那是颜语行的声音,也很意外对方怎地这般失控,与方才的玩世不恭大相径庭,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声呵斥中,有不甘悲愤,还有凄凉。
他想难不成她遇到了负心汉,与情人在屋里对峙?
赤也不是喜欢看打情骂俏的无聊人,虽然对那里的情况有些好奇,却也安耐住了。后来他终于逮到了采花贼,便要大功告成回衙门交差,可就在他得手的时候,平地里炸出一个惊雷,把他打成了雕像。
之后,采花贼跑了,他的差事泡汤了,还赔了保证金,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他深深的记下了那个叫颜语行的女子,也无法忘怀他以怎样的姿势倒在对方的脚下。
那日他就像她的孙子似的,丢尽了颜面。
“你要是敢走的话,这辈子就只能跟我做仇人。喂!你还真走?混蛋,王八蛋。”颜语行当时追打着一个人,显然她是打不过人家,最后只能追到半途落寞的回来。
“你该给我个解释罢?”赤当时恨得牙痒痒,万分讨厌这种任性娇蛮的女孩子,就算是撒气也别祸害别人。
他要个补偿,否则决不罢休。漂泊江湖就靠吃官府的饭,如今饭票飞走了,总该向这个害自己放走饭票的罪魁祸首那点好处。
可惜颜语行不是善女子,她当时态度恶劣,根本懒得理会他人,就那样飞走了。赤楞了很久,才指着夜空破骂了一句:“日后小心点,再给我遇上,一定要讨今日的债。”
时隔了很久,约莫有个小半年了,要不是这颜语行容貌出众,赤还真难从茫茫人海中寻出她的影子。
可冤家总有聚头的时候,如今还真是一个报仇的好时机。但万分可惜的是,不管他多努力给对方使绊子,人家压根就没事。
“不弄清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赤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