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元帝看了看画上的待诏,微皱了一下眉头,觉得这女子的相貌也太一般了,可不能由于容貌一般被匈奴人笑话。
可转念一想,这几年里,容貌出众的待诏,多已被自己招幸过了,剩下相貌平平者,也属正常。
于是,汉元帝对胡公公说:
“就这位王昭君吧。明天就是匈奴单于北归的日子,时间紧迫,朕也不召见她了。
“以往,和亲公主皆出自我皇家。在掖庭待诏中选出,这位王昭君还是第一人,你一定要多为她准备些脂粉衣物,不要太寒酸了。嫁妆也要以公主的身份备齐,不能让匈奴单于说我们应付他,一切都要用公主出嫁的礼节行事。”
胡公公得到皇上首肯,心下欢喜,立即让小太监带了脂粉随他去见王昭君。
皇上可以不见王昭君,胡公公是必须要提前见到并安顿王昭君一些事宜的。
因时间紧迫,按王昭君的身材量身裁制公主服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参照王昭君的身材,从现成的公主服中勉强选取了。
这些都得见到王昭君本人才能做到。
胡公公让小太监在前面领路,自己手持拂尘紧跟其后,进了王昭君的小院。
待胡公公架子十足地拖着鼻音要给王昭君下达皇上旨意的时候,猛然看到了王昭君的美丽,立即惊呆了:
胡公公掌管掖庭多年,掖庭里住着的待诏们又都是普天下选出的美女,胡公公瞧美女的目光也已经疲倦了,却何曾见过如此漂亮的美人。
似乎世上的男人在美女面前都低人家一等似的,胡公公的腰不由得弯了弯,立即又想表现男人的威武,尽管自己早已不是真正的男人,可还是利利索索将腰板挺直了。
可又觉得,这样直着腰板与美人说话不够礼貌,便再次身不由己地弯了下去,脸上堆满了笑,讨好地说:
“王昭君,皇上已经恩准收你为公主,明天即要随匈奴单于北归,请公主告诉本公身高几何腰围几许,本公好替公主准备一应衣物。”
那王昭君正听小娟说,其他待诏们听了她放出的口风以后,曾有各种议论和反映,院门便被推开了,进来一老一小两个太监,接着又推门入室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院子这房间,已经有几年没有生人迈进来了,王昭君自打进了掖庭就没有见过男人,尽管进来的是两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心里还是不由的慌乱紧张,深低下头去,不敢往两个太监的脸上瞧看。
小娟认得那位老太监是掖庭总管胡公公,急忙代王昭君回答了胡公公所要的一切数据,也应承下了出行以前为王昭君准备一切事宜。
待两个太监出去以后,小娟拍手为王昭君祝贺:“姑娘的心愿实现了。”
王昭君瞅着小太监放在桌上的脂粉,如梦方醒,知道自己真的要离开这人间地狱嫁给匈奴人了,酸甜苦辣一时间全都涌上心来。
王昭君感叹,命运啊,你可真会作弄人呀。
自己本来生在农家,本该过一辈子男耕女织的农家生活,可生不逢时,偏偏遇上了好色的皇帝选秀。
作皇帝的老婆本是女人最高境界的追求,也会给家族带来实惠和荣耀,自己当时也曾自信地幻想过做天下第一女人的风光。
没曾想不但做第一女人成了泡影,最让她不甘心的是,命运竟然连看一眼皇帝长什么样的机会都没给她提供。
眼下,自己就要踏上去匈奴的旅程了,并且这绝对是一条不归路。
如果自己远嫁匈奴的消息传到了故乡,人们又该如何议论,爹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