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对着那个收拾碗筷的女子说道，“小小，可想好了？”</p>

    那女子身子一怔，随即恢复正常，“天候不早了，陈公子还是回吧。”</p>

    陈柏起身，也未说话，只是苦涩一笑，随即离开。一声长长的叹息，在雨夜中，归入幽巷深处。</p>

    “你喜欢她？”姜漓的确是在等着单龙豹，步子不大，有雨中漫步的意思。</p>

    单龙豹嘴角抹上一层笑，无奈点了点头，朝姜漓“嗯”了一声。</p>

    “是个好姑娘。”姜漓缓缓点头，又朝单龙豹问道，“什么时候认识的？”</p>

    单龙豹的眼神中流露出回忆神色，似乎想起了那年她年华豆蔻，在临都城中一舞倾城的绝美容颜，想起了那霓裳舞下，她青涩可人的娇憨甜美。那年，牟野未起，他还是世家公子，那年，单家未罪，他还能一掷千金。</p>

    只是牟野之后，白烨单家罪愆至死，阖府余孽尽迁于莽山山麓。等九年后再回临都时，红楼里的妈妈才告诉他，她已嫁作人妇。</p>

    莽山脚下九年的思念，化作云散。原本以为至死再难相见，却不曾想，会在六年后的这场退败巡城中，见到那个女子，清丽的脸颊，窈窕的身姿，纵然年近三旬，为人调羹，纵然她不施粉黛、甚至刻意扮丑了几分模样，但那种淡若幽薰的气质，渺若仙女的神韵，让他魂牵依旧。</p>

    连着好些天了，他每天过来，什么也不说，单单只点一碗面，然后看着她并不忙碌的背影，就那样陷入沉思……</p>

    十余年前的临都花魁，董小小。</p>

    “很早了。”良久，才从单龙豹嘴里听到这个声音，姜漓不由一愣，许是自己碰触到了单二哥心里的一些事情，随即笑笑，很突兀地说了句，“珍惜眼前人。”</p>

    单龙豹呆在原地，嘴中喃喃，半天说了句话，仔细听，却是一个“是”字。然而此时姜漓已经走远，单龙豹突然抬头看天，雨从漆黑中落下，沾湿了他落满胡茬的面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