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也不转头,笑了笑,手挡着茗烟的耳朵,道:“早知道后面有鬼祟了,等下我自行解决就好,这段时间倒是委屈你了,我这次回乡,你看有什么需要带的,告诉我,我自会着人安排。”
茗烟摆了摆手,道:“如果你上山时,正巧我没值门,那才是我的不幸呢,我在衔草庐呆了几天,才知道师兄的雄才伟略呢,能结识你,那是我的福分。不敢再妄想其他,但凡有事,只管吩咐一声,我茗烟,只要能办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慕容白拱手还礼,笑了笑,道:“也别看低了自己,这山上,总有些走偏门的,或者还不如你们这些值门的呢,何必如此抬举,罢了,我回去后,看见适合你的,总会给你捎几样回来。”
茗烟转头望了望,只见一块山石后,冒着个脑袋,轻蔑地笑了笑,道:“不如我替你将他们挡了,也省得你费事了。”
慕容白摇摇头,道:“你先别忙着暴露了,以后还要你这里来个奇招呢,我自己解决就好了。”
茗烟嘿嘿一笑,道:“如此,保重。”说着在山门后拿了一把扫帚,扫了扫地上堆积的落叶,低下头,细细地数了数山石下的脚,一共是八只。抬起身,冲着慕容白做了个四的手势,慕容白会意,拱拱手,转身便往山下行去。
行完石阶,风雪渐浓,雪谷中一片白森森地雾气,偶有一两条苍松劲竹露出点点绿意,其余皆毫无生气。慕容白自包裹里取出一件大氅披在身上,面上是紫金貂毛,里子是弹墨青布,再换了那双小环送上山的履云靴,踩在雪地中,不觉寒冷,更奇怪的是,脚下也无半点足迹。
慕容白心里正想着怎样才可摆脱身后那四人,此时心中一转,腾起身,穿进雪谷中,转身只见一片白雾,连忙翻身倚靠在一棵茂盛松树的枝条上,跺了跺枝条上的积雪,露出一大片密麻松针,将自己尽皆围住。
不消片刻,果见四人紧赶慢赶地走进雪谷,一个小个子低声道:“咦,刚才还见他的足迹呢,怎么现在一点痕迹也没有了,师兄,你看,这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哪像有人走过,莫不是御剑走了?”
慕容白轻轻拔开眼前的松针,见一个蓄着八字胡的男子哼了一声,道:“放屁,你们张师兄守着呢,你当他也似你们这般窝囊,若要真是御剑走了,我们早知道消息了,临走时风师兄怎么交待的,不可跟近,也不可跟丢。你们倒好,这才刚下山门,人毛都见不着了,怎么回去交差?”
小个子抓了抓脑袋,来回走了几步,才唯唯诺诺地讨好道:“诶,三师兄,你看这事也不能全怪我们,刚才出山门时,你非要跟茗烟说几句,这风师兄要是怪下来,我们担不起,你自然也难逃罪责。”八字胡的男子哼了一声,嘴里咬牙切齿地骂了声,“放屁。”之后便不再说话。
小个子见他沉默下来,便接着道:“不如我们一口咬定说是御剑走的,张师兄一个人,我们可有四张嘴呢,你们是不是?”
八字胡身后的两人都点着头,八字胡自己又捻了捻胡子,沉吟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也只有这样了,好在张师兄跟风师兄那是不分彼此,就算他出了点什么岔子,风师兄也不会怪罪。”
慕容白站在树枝上,心里忍不住暗暗好笑,想着这几人倒是很够义气,自己犯了错,推到别人头上,还要考虑别人的感受呢,如此体贴,倒叫人有些感动。转念又想,这风木跟自己已经是势不两立了,不如便趁这次机会,挑拨一下风木跟张若虚,让他们相互牵制,以后办起事来,那就方便多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