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满儿抓起一根筷子,丢在小环头上,骂道:“小小年纪,嘴里却不干净得很呢,要不是你少爷让我帮忙,你当我还巴巴地留下来,你知道什么是花酒你就乱说,赶明儿回了江南,你去跟米芯那臭丫头摸摸底,再来跟我说这些。”
小环捂着脑袋,笑着便挑帘子出去,外面一片风雪卷进来。慕容白握着拳头,咳嗽两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呲牙咧嘴地道:“怎的这车上的酒味道淡些?难道不是杏花村的酒?”
马车徐徐向前挪动,龙满儿侧耳听了听,刚才身后还笑声朗朗,此时后面却没了半点声响,笑道:“谁说这不是杏花村的酒,他们那车上也是杏花村的,可你忘了我是干嘛的了?调配点特别的酒,难道我还不会?”
慕容白顿时明白,点了点头,笑道:“那你们怎么确定他们会去坐那辆车?要是我们坐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龙满儿噗嗤笑了一声,道:“你见过哪个下毒的,能把自己给毒倒了的,哦,我想起来了,还是你那秦兄弟,下了毒,还给你报信的。”
慕容白嘿嘿一笑,也不答话,龙满儿继续道:“两个车里的酒,一开始都是调配好了的,他们选哪个都一样,我们自己坐的车,又给调回来了,再说,就算调不回来,也大可以不喝。”
慕容白哦了一声,龙满儿又接着道:“你当这许多人,就你一个人会动脑子呢。我还忘了问你,现在小环也不在。”说着望了一眼车上震动的帘子,见小环靠着车辕上,并未回头观看,这才低声问道:“我在山上这段时间,你时常着人给那姓霍的送酒,你是不是惦记着人家呢,我可告诉你,小环妹妹可算是我的亲人,你别辜负了人家,不然我要叫你好看。”
慕容白脸上腾地一红,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想了几百遍,说起来,自己跟小环确是十分亲近,但跟霍小蕖呆在一起,自己又十分快乐,只要霍小蕖有什么事,就跟自己有什么事是一样,可要说不喜欢两人中的一个,自己却又说不上来。
抬眼看见龙满儿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只觉耳根发烫,不敢看她,低垂着脑袋,只顾摇头。龙满儿见状,叹了口气,道:“我也懒得管你,按道理,男人三妻四妾,也没人说道,但到底小环是跟你一起长起来,我端端地看着她人品相貌,比别人家大家闺秀可强了不是一点半点。人呐,别人怎么对你,你就应该怎么对人,俗话说人亏人,天岂亏人。”
慕容白点点头,道:“龙姐姐说的是,这事儿,我得细细想想,万不可负她们的。”
龙满儿叹了口气,展颜笑道:“我也知道你的为人,不然也不会跟你走这么近,只是感情这东西,身在其中,便如陷入泥潭,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也只是提点提点,至于你怎么做,苍天看着,我又能如何?”
慕容白想了想,道:“思情似苦海,往事如天远。”
龙满儿皱了皱眉,道:“来,你想怎么易容,将他的容貌说出来,我先给你脸上描个模子出来,再来勾兑颜色。”
慕容白道:“就是以前在我们府里的张若虚,你应该见过的,上了山十多年,容貌还未十分变呢,只是多了点胡须。”
龙满儿想了想,道:“原来是他,这小子从小鬼心眼多得很,还在慕容府里时,偷东西都偷到暖烟浦了,叫我好一番整治呢。不过话说回来,我看他那心窍,倒是块修道的好材料,可惜偏又跟你对着干呢。”
慕容白压低声音道:“小环几次让我去劝劝他呢,总没机会跟他谈谈,以后见到,一定跟他说说。”
龙满儿端了一盆清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