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笑道:“说虽是这么说的,但有几个人能做到,别说我们凡人,就算是老师傅您,走路时,难道时时是念着佛的,这土地上,一寸地也有一寸生机,脚踏下去,岂不是惹得生灵涂炭,正破了你们的杀戒。”
慈因眉目挑了挑,呃了一声,笑着露出一口白牙,道:“这倒是你高见了。看来你在真武山上,确是学了不少本事呢?”
慕容白嗨了一声,摇头道:“什么本事不本事的,要真上了真武山,便学了许多东西回来,岂不是个个都得益了,不过是些玄妙难解的文章,难以领悟罢了。对了,老师傅这是要往哪里去?”
慈因微微点了点头,道:“我这刚下山,去看了看中山狼,这几日,山上出了个怪东西,把中山狼打伤了,还须几日调养呢。”
慕容白“啊”了一声,关切地道:“这里不是一直是中山狼看管的,怎么又凭空多了什么怪东西?中山狼现在怎么样了?”
慈因捻了捻手上的佛珠,道:“天造苍穹,底下人鬼神怪,再所多有,或穿梭于尘世,或往来于轮回,时时转动,此时到了这个地界,也属正常,中山狼也是命中有此一劫罢了,你也只管放心,中山狼的伤势不算太重,调养调养便罢了。”
慕容白转身在马车上拿出自己的包裹,在里面掏出一堆药才来,递给慈因道:“本应亲自去看看他的,但既有伤在身,免多了俗礼,就烦劳师傅代为转告,让他安心养伤罢。这里有些真武山上,带下的药材,算不上十分名贵,但对伤痛还是很有益处的,老师傅帮我转交给他,算是尽了我一点心意。”
慈因推辞了一下,又推辞不过,只得捡了一样七彩红花、血离子,都是疏通经络的药材,放进怀里,道:“哦,对了,又差点忘了,前两日,你父亲着人捎信来,说让我抄写一章伏魔经送去,我这里这几日忙不开。你回去后,只需在你们家佛堂前,香案上点三支芸香,用香灰、朱砂调匀,狼毫写在黄帛上,给你父亲便是了。”
慕容白不知慕容问道要这个东西干嘛,将慈因说的一一记下,又问道:“父亲要这些东西干嘛,我记得好小的时候,写过来挂在门窗上辟邪的倒是这种写法。”
慈因看了看慕容白身后的龙满儿和小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你只管回去写好,交给你父亲便是了,也算是你回乡,拜见我的礼物啦。”说着便微微拱了拱手,再踮起脚,看了一眼龙满儿,转身就往上山走去。
慕容白见挽留不住,只得作罢。上了马车,心里却一直嘀咕着,不知慕容问道要做什么。一直到了陈桥,小环“啊”地惊叫一声,慕容白才回过神来,顺着小环的目光看下去,只见桥底的小溪,原本清澈见底的,现在却变得黑沉沉的,像污泥一般,沿着小溪源头望去,一路都是如此。溪边草木凋谢,散发着阵阵恶臭。
车前的马,因受不了刺鼻腥臭,快步疾行了几下,一直过了陈桥,慕容白跳下马车,在溪边仔细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倒是溪边泥地上,都留着一串巴掌大的脚印,只是那脚印只有三根指头,呈三叉兴分开,脚印上鳞次节比,仿佛如鱼鳞一般。看了半天,见枯草之内并无异样,又拿了一条干枯的树枝,伸到水里。
那树枝一经入水,水面即刻“咕嘟嘟”地冒着气泡,过了半响,慕容白将树枝拿起来时,入水的部分,已被侵蚀。慕容白想不明白,这水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再看下去,也再无其他发现,此时天色渐晚,只得悻悻走到马车边。
小环将慕容白拉上了马车,问道:“怎么回事?”
慕容白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